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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青听她这样说,也有些犹豫,若说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还有一个冰娘,来时曾经答应过母亲,要好好保护她,以自己之能,只怕遇到一点事情也是无力抵抗。沈平说的也有道理,万一出了一点什么事情,岂不后悔莫及。
沈平见她不说话,知道她应了,又道:“其实这次来是另有一件事情要与你商量的。”
陈素青道:“您示下便是。”
沈平叹了口气道:“我的意思,你伤势还没有大好,不如和冰娘一起,在扬州暂住一段时间,等我从武当回来,再去接你。”
陈素青闻言,立刻惊道:“这是为何?”
沈平皱了皱眉,温声劝道:“你若现在回苏州,那里乱糟糟不说,也不安全,何况我马上要出发去武当,你一个人叫我如何放心呢?不如现在扬州养养伤,我心里也少了一桩牵挂。”
陈素青刚要说要和他一起去武当,但是想想也不合适,便咽下了这个话音,低着头不语。
沈平见了,又道:“其实,我这也是为冰娘考虑,她刚到那里,难免不适应,你陪陪她也好。”
说到陈素冰,又不由陈素青更加心动,她姐妹二人自小在一块,如今要说要分离,她也是不舍得,更何况香蕊一死,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更觉凄凉。
但她心里又牵挂沈玠,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先不应,只说到了扬州再议。
陈素青带着抱绮跟沈平告安出来,回到房中,便问她对沈平之言有何看法。
抱绮道:“沈大侠所言也有些道理,姑娘不如考虑看看。”
陈素青微微皱眉,道:“可是我心里头不安,在扬州,我又使不上力,叫人难受。”
抱绮给陈素青倒了一杯水,微微笑道:“姑娘身上有伤,养好才是正事,天长日久,也不急在这一会。倒是扬州那里安稳,我和香凝也能服侍服侍您,若去了苏州,只怕没有顺手的人。”
她见陈素青还是不语,也有几分猜到她的心思,便道:“若是姑爷回来,见姑娘有伤在身,恐怕也是要伤心的。”
陈素青闻言,这才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她说的话,与此时来说,未免太过乐观。不知现在情况艰难,竟把夫妻重见说的如此轻松,究竟是妇人之见了。
其实抱绮想陈素青留在扬州,却另有深意。她心里想着若是沈玠万一死了或者回不来了,陈素青没有进他沈家的门,彼此间有个退路,沈家的人也不会逼到扬州来,到时候自然可以劝陈素青再嫁。若是去了苏州,不说彼此面子上抹不开,说出去也不好听。
但这些她却没有明说,因为一则她知道陈素青对沈玠情深意重,在灵堂之上的事情,她也看的真切,若直接说了,怕寒了她心。
第二就是她虽有些年纪,毕竟也是仆人,主仆有别,有些话却不能乱说,故而只能捡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婉转的劝了劝陈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