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沈名熙巧合的在医院里碰见秦浅的时候,面对她的求救,他竟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或许当时,他真正感兴趣的,也根本不是她给出的那个丰厚的条件,而是她这个人。
后来他渐渐明白了,也理解了冷浩辰当初对她的宠爱,因为现在就算有人拿几十亿的生意跟他换秦浅,他也不会干,也会像冷浩辰一样,撕了合同,宁愿付违约金。
可是,就算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她的心里却始终只有那一个男人。
而当初那只骄傲的白孔雀,自从到了他的身边,便再也没有昂起过头。
秦浅还在咬唇纠结的死抓着衣襟上的扣子,白色的针织衫蹭上了血渍,格外的刺眼,沈名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好了,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秦浅抗拒他的触碰,执拗的往回缩手,依旧低着头,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不要紧。”
沈名熙紧紧的扣着她的手腕,轻轻用力把她带进怀里,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低声在她耳边说:
“我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只要你肯对我好一点,哪怕一点点,让我看到一丝希望,我也会像他一样,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只要你想,我可以把叮当接过来跟咱们一起住。”
秦浅身体僵硬,却没有反抗,就那样任由他抱着,逆来顺受,
“不用把它接过来,只要还像以前一样,让我一个月见他一次就行。”
“没问题,别说一次,天天见都行。”
沈名熙有些动情,手从她的衣襟下朝里面探,秦浅吓得惊叫一声身子后退,抬手挡住了他的胳膊。
沈名熙脸上的神情肃然变冷,
“我都说道这种地步了你还是不肯接受我?若是还想见孩子,就乖乖别动,好好履行妻子的义务,过了今晚,明天一早,我就让全城都叫你一声沈夫人。”
他说着大手往她腰间伸去。
秦浅害怕的发抖,手上的伤口里嵌着玻璃碎片,她僵着手腕不敢用力,只面色苍白的看着他,眼里带着祈求,
“名熙,求求你,我就剩下最后这点自尊了。”
最后她甚至流出了眼泪,声音哽咽,
“求你,不要……”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她终于肯在他面前落泪了,却是被他逼的,沈名熙忽然感觉胸口憋闷的难受,他一把将面前的女人搂进怀里,脸埋在她的肩头,声音恼恨又无奈,
“秦浅,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就这样的吝啬,忍心这样折磨我。”
很久之后,秦浅感觉到背后滴落温热的潮湿,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站在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重复着那三个字,
“对不起……”
后来沈名熙将她抱进卧室,小心翼翼的给她清理了伤口,包扎好之后,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对着她的后背说了句,
“你睡吧,叮当的事我会跟妈说的,明天就带孩子回来给你见。”
然后就走出了卧室。
那一夜c城下了秋末的最后一场雨,风卷残枝的暗影摇曳在窗棂上,恐怖又诡异。
沈名熙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一根接一根的不知抽了多少烟,一双狭长的黑眸,透过淡蓝色的烟雾,茫然的望向漫雨沉沉的黑夜。
谁能想到素日里那个风流倜傥,被万千女子趋之若鹜的男人,会有此刻落寞的身影。
还有停在雨雾当中的那辆黑色宾利轿车,也像只受伤的野兽一样蛰伏在漆黑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