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路过一个个脸色蜡黄蜡黄的人。
那刻,感受到生命是那么的轻浮而缥缈。每个人在疾病面前都是那么那么的脆弱。面对一些无法根治的疾病,你拥有的只是期望……
“爸。”我蹲在病床边,轻轻的扶着床沿唤了他一声。
他微微的眯了眯眼,仿佛没有睡醒的婴儿一般。
“爸……我是因子。”我又喊了声。
他插满血管的手轻轻的动了动后,“咳咳”了两声后,没睁眼的说:“回来了?”
“嗯。”
他使劲的睁了铮发肿的眼皮,虚弱的看着我说:“我没事。去过你兰香妈那边了吗?”
“去了。她让我过来的。”
“嗯。爸知道自己的身子,怕是熬不过今年了。因子,爸跟你兰香妈都说了。我感谢她让你回来,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你兰香妈是个大好人,我死了以后,好好的孝敬她,知道不?”
听了他的话,我的眼泪疯了似的流下来,死死的抓着床单,一句话不说的站起来就走了出去!
“姐!”肖亮追了过来。
我甩开他的胳膊,直接的跑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我爸的身体怎么能治好?”
医生安抚了我的情绪后,告诉了我父亲的具体情况——很不容乐观。
虽然,靠透析能或至少两年,但是医生说我父亲要主动的放弃治疗。
“唉,其实放弃治疗的也不在少数。很多农村过来的,最后都是放弃了治疗。毕竟透析的费用很贵,有些大胆的,自己会在家里自己制作简单的透析仪器。不过,那个老莫真的是你父亲吗?看着你像是大城市的人啊……”医生推了推眼镜框说。
“我爸的透析得继续。”
“这个你不能为难我们,我们毕竟不是公益机构,我们——”
“——我有钱。”
我认为五万很多,拿出来放到办公桌上的时候,医生的表情却微微的摇了摇头。
原来,尿毒症透析费用报销的比例并不高,一次400,一月最基本要13次,而且父亲还有各种其他病症的用药。整体的报销一部分之后,一年还要六七万元。
“行了,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给你父亲医治的。”医生叹了口气后,走出了办公室。
……
父亲行动不便,来回奔波自然是不可能的。好在还有军补,住院费用倒是不高。所以,我直接在医院里给他“按家”。
办理完这一切的时候,肖亮在边上一直没说话。
弄完之后,肖亮才问:“姐,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不该你问的别问。”我只能用姐的身份压他说,想起父亲花这么多钱,便问肖亮:“咱妈知道我父亲看病花这么多钱吗?”
“不…不知道吧?但是,咱妈知道前段时间花了很多钱!待会咱妈肯定会问你那些钱哪来的。你不告诉我,待会你也得跟她交代……”肖亮撅了撅嘴说。
办理完这些之后,便去了楼上找父亲,父亲这会已经清醒多了。
将他推回病房的时候,他默默的在想着事情的一言不发。
“爸,我给你交上住院费了。大约一年的。你这一年里就放心的在这养病。”
父亲一听,整个身子一震,贴着医药胶带的手,一下攥住我的小臂,“你,你去哪弄的钱?”
“爸,学我可以不上,但你的病我必须得治。”我很肯定的看着他说。
“是吗!这才半年你就以为你自己长大了吗!?啊!!”李兰香抓着移动吊架,打着针的就来了!
“妈……”肖亮走过去扶着她坐到了一边的病床上。
李兰香嘴角微微的颤抖着,“打小就让你好好学习,好好争气!你这考上了大学了,刚跑到了大城市没一年,你就撒野!!你就发疯!!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衣服?你今年才十九吧?你还是个学生吧!?啊!?你真是能耐了你!你说!!你那些钱都是哪儿来的!”
“……”
看到她那发火的脸,我一下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肚子的委屈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为了父亲,去过夜宴,找过媚娘,跟过邱总,干了外围!
可是,我怎么能说!?
“你给我过来!!!”李兰香使劲的一砸吊架喊到。
我一步步的走到李兰香跟前,低着头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的掉!却忍者不敢说。
“你说啊!你的钱都是哪儿来的!你都做了什么啊!!”李兰香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妈……”我扑通一下跪在了她跟前,低头哽咽着的恸哭,“妈,你别生气,我…我不想让我爸死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