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的表情写着:不就是赔钱吗,多大的事啊!的确她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陆洋看着沈妍那硬邦邦的表情,心想: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是扮可怜也好,蛮横也好,都会想办法让对方减少赔偿,可是她却毫无所谓的让他自己开口。
他透过墨镜静静地打量着她,她穿的是dior的裙子,可脚上穿的却是一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底鞋。这搭配怎么看怎么怪。
“这样吧!”
陆洋看着沈妍和沈富文瘪了瘪嘴巴说,
“我也不要你们赔偿了,不过我又一个要求,我现在想学国语,你、”
他指了指沈妍说,“你负责教会我说国语就行了,包学会啊!”
“好啊!”沈富文还没等沈妍开扣他先答应了,他的表情如释重负也如获至宝。
“好什么好呀!谁知道他是天才还是废材呀?”沈妍瞪了一下沈富文,不满地嘀咕着。
“啊!”陆洋听见了沈妍的嘀咕,看着她那不满的表情,“哼”地笑了一下说:“你不愿意是吗?也行,那就赔钱咯!”
“那辆车在香港是修不了了,要返厂维修,是返厂!”陆洋强调着最后两个字
沈妍一听返厂,她也不懂什么是返厂,她恨恨地说:
“返厂就返厂呗,我赔给你就是了,多少?”
陆洋一看沈妍这样便来劲了,他竖起一个食指。
“一千?”
陆洋摇着头鼻子了发出“嗯”的否定声。
“十万?”
沈妍早上刚刚领教了叔叔的那根手指的数额了,她直接跳了一个级别,可是只见那个男生还是摇了摇头。
“一百万?”
沈妍的声音提高八度,也差点晕死过去。悲哀地想:又遇上一个无赖了!怎么我这么倒霉呀!
这时陆洋点了点头。
沈妍嚯上前两步,在陆洋的面前用手“哗哗”地划了几下,冷冷地说:
“要钱没有,要命就有一条,拿去吧!”完了整个人往陆洋撞过去。
谁知道陆洋不但没有后退而且真的上前接住她。认真地说:
“好,你说的啊!这命我要了。”
沈妍一把推开身后的陆洋,冷冷地说:
“好!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我就给你。不过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是跟我去还是在这里等着呢?”
陆洋看着沈妍毅然决然的表情,突然摘下墨镜,英眉一挑看着她。这时他才发现她脖子上满是红斑。“吻痕!”这是他的经验。
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然想帮她掩盖这令人尴尬的痕迹,而不是调侃她。
他看了看周围,心想,不知刚才在门口有没有人看见她这模样。于是他立即取下脖子上的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
沈妍本能的往后退,惊叫着:“你要干什么呀?”
陆洋看着沈妍惊恐的表情,他笑了笑说:“牵住你呀!要不然你跑了,我去哪里找人呀?”
他还真的一只手牵住那长长围巾的另一端。
“你、”沈妍气结。她恨恨地看着他,又瞪了叔叔一眼,一跺脚走了。陆洋手牵着围巾跟在后面。
沈富文看着前面两个人,心里怪怪的。
来icu病房时,沛然的转病房手续已经办好了,正等着家属来签字。
沈妍和沈富文、陆洋来到服务台处,说明来意。
服务台里面站着一位年长的护士,她抬头看着沈妍脖子上的围巾被一个男生牵着,马上满脸的鄙视:这年轻人秀恩爱都秀到医院里来了,真不像话!
沈妍也看出护士的不屑和鄙视了,只不过她现在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鄙视一下也少不了一块皮或肉的。
她看着叔叔签完字之后就拿着那张说明书般的资料去找弟弟的主治医生。
见到弟弟时已经上午十点钟了。
“姐姐!”沛然激动地叫着。
他虽然还是躺在病床上,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已经跟正常人差不多了,而且头上的纱布已经拆掉,身上的那些粗细不一的管子也没有了。
虽然右手还打着石膏,总之比一个月前那个奄奄一息的人已经好很多很多了。
虽然天天都来看弟弟,但是此刻见到弟弟从icu里出来,沈妍还是热泪盈眶。她上前扶着移动病床的边缘,轻轻地叫了一声:
“沛然!”她的声音已经哽住了。
“爸爸!”
沛然看着父亲叫了一声。
他看见父亲的头发已经比一个月前白了很多。虽然他恨父母的嗜赌如命,可此刻见到父亲这个样子,他心里的那些不满和怨恨也一扫而光了。这时他深深地体会到“血浓于水”的含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