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不时的吹进灵堂内,引得周遭摆置的烛火跳动不已,我驻足在南淇的棺杦前,凝视着蹲坐在火盆边梳理冥纸的人。
周遭的空气似乎逆流般,把我带到了十几年前的南宫世家。
灯火通明,红烛高燃,笙歌乐舞,宾客满席,好一派热闹喜庆的场景。
大堂之上,一对新人红衣加身跪拜天地,新郎气宇轩昂,温润如玉,英俊非凡,对侧的新娘娇美动人,雪肤嫩肌,跪拜之后,新娘由左右随侍嫁女搀扶回房,待等春宵良刻。
转身之时,新郎朝新娘两边的侍女各扫了一眼,只是一眼,却也心神荡漾几分,左侧的侍女虽是新娘同胞姊妹,长相却丝毫不同,比起红盖丝巾下的女人,更有一番它味,右侧的侍女,跟随两姊妹一同长大,模样也很是俏人。
洞房花烛过后,便是日常生活,豪门大族礼数众多,礼节之中满是多如蛛丝的错杂关系,其中,均以尊卑为主,但纵然如此,也挡不住花心人的风流纵欲。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两处房间,同时降子。
或许是早就预感到会有危险出现,又或许是难忍最好的朋友背叛自己产下丈夫的孩子,所以,就在婴儿还没有见到母亲之时,一房的孩子就被抱走了。
原以为事成欢喜的人,正仰躺床榻怀抱婴儿满心等待丈夫前来,欣慰自己生下家族继承之人,却不料,转头看到丈夫偕同自己的姊妹凶恶前来。
一番撕扯过后,身份就此颠倒,原本的妹妹成了姐姐,原来的姐姐成了妹妹。
自此,孽缘结下。
若说故事虐心,却是真言,旦是这么隐约构想当年的情景,我便心中纠缠万分。
这种恨,一藏就是十几年,纵然当初不是深仇大恨,经过时间的发酵酝酿,也成了滔天巨恨。
不过,我却并不同情面前的这个人。
我是允命,生就命带诅咒,感情向来稀少,不允许二次被人浪费。
“南宫域是你的孩子吧。”
我淡漠出声,见面前的老妇人面无表情,仍旧只是慢慢整理手里的冥钱。
“可怜那个南宫异,到死才知道南宫域不是自己的亲生子,怕是她最后来见你,本是想求你代她好好照顾南宫域的吧,可你却告诉她,当年她生下的孩子根本没有被换走,而是早就被杀害了。好一个杀人不见血,一句话就能要人性命。若是你不说出真相,她也会在被赶走后自杀,可你说了出来,彻底把她的三魂七魄‘杀戮’干净,哀莫大于心死,这种杀人真是绝,佩服。”
这声“佩服”并非全然讽刺,其中裹有七分真心,杀人杀的这么“彻底”,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咯咯,小姑娘,你不觉得这样的惩罚才有趣吗,如果是你,不也会这样做吗,咯咯咯咯。”
我静默不语,听着耳边弥漫的沙哑笑声,看着灵堂里斑驳的烛火光影,眸中寒光闪烁对视着抬眼看我的人。
好犀利的目光,似乎完全洞穿了我,让我触目之时,心神一震。
确实,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
杀一个人简单,要让一个人彻底绝望难,纵然南宫异被南宫域赶出去,可是她心里始终还是牵挂这个孩子,即便最后去死,也是心有惦念,抱有希望。
可现在,在得知一切真相后去死,这种死就不一样,是完全噬骨销魂,摧魂灭魄。
“那‘南宫夫人’呢,你不杀她,难道是顾念姊妹亲情?”
我冷笑出声,满是不屑。
前厅撞柱的事情发生后,我便很好奇,南宫夫人怎么会突然参和进去,而且还如此决绝的去撞柱。
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是这位夫人可不像会是个轻易了断性命的人,而且因为何种原因才会选择去死,更是成迷。
这种疑问一度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来无意听到南散她们的聊话,我才明白出其中原因。
当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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