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呢,真是古怪。
不过要说古怪,当我踏入枯木林的时候,算是彻底感受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古怪,这片林子虽然没有宇王宫殿前的肉尸林那么血腥阴森,但是处处透着渗人心神的悲怨,每走一步,好像都能感受到心底升腾起的无名哀怨,真是古怪。
“这里......”
“待会儿会有‘精彩’的景象,你可要看好了。”
绳肆突然怪异的说道,眼睛里看好戏的意味更加明显了。
看好戏?想要吓唬我吗?开玩笑,我允命可是恶神之子,命带祸害,有什么还能比我的命格更“精彩”?
我环顾了下四周,鼓起胆量,眼眸中升起坚定的信念,跟着绳肆继续在枯木林里前行。
结果,我错了,还真是有更“精彩”的在前方等着我,看到的那一刻,我甚至后悔当初做出跟绳肆进青王宫的决定。
“啊—!”
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响彻在枯木林,我望着枯木林里突然跑出的另一个人,见她吓得面色惨白,不知道她会不会就这样被看到的景象吓死过去。
“姑......姑娘”
好吧,她已经吓死了。
我无奈的上前摸了摸她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看来这个女孩子是偶然踏足进来的,从衣着来看,想必是个逃难的灾民,虽然这里贫瘠荒凉,但也因此苛政暴权相比别的地方要好一些,所以不时也会有一些难民出现,进城的时候,我和火烈就看到了一些。
“又死了一个,青王殿下宫殿前的这个‘东西’估计比国都王的侍卫都要厉害,谁来吓死谁,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是够有胆子的,看到这个‘东西’也能没吓昏,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孩子这么大胆。”
绳肆望了眼地上吓死过去的人,转头看着我啧啧说道,眼神里竟然还有些称赞的味道。
我厌恶的瞥了眼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心里对他的讨厌又上升了一个等级,倒不是因为他对刚刚死去的人的戏谑,而是他称呼我面前看到的景象为那个“东西”,让我很是不屑。
究竟我眼前看到了什么呢?
说出来,怕是都要让人连昨天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
就在我们马上要穿过枯木林的时候,一棵巨大的枯树出现在我们面前,斑驳的树皮,参差的树枝,长势怪异犹如一个人张舞着双手等待受死的蜷缩姿势,这些并不足以让我感到骇人。
怵目惊心的是,枯树的一枝上悬吊着一个巨大的蚕茧,茧身随着大风的吹刮,一摇一摆的轻微起伏,带动着上面遍布垂落地面的灰色蛛网,那些蛛网布满灰尘,交错生出暗黑色的绒毛缠绕在蚕茧上,远远看去就像是蚕茧自身长出的发丝一般,很是骇人眼球。
如果只是这样,恐怕我也不会感到阵阵刺麻从脚底升起,恐怖的是,就在蚕茧轻轻晃动之际,一个冒着汩汩粘稠脓液的脑袋竟然从蚕茧的一端露出来,似乎是被刚刚的叫声惊醒般,循声的张望向我们,于是,我就看到了更为恐怖的一幕。
遍布粘稠脓液的脑袋上,蠕动着长长短短的蠕虫,这些蠕虫不断的从蚕茧里冒出来,****着脑袋上流出的脓液,然后再缓慢的爬回到蚕茧里,有的在大风的作用下,直接掉落到茧身下的地面上,被刮干成恶心的形状。
嘤嘤嗯嗯的声音偶尔从那颗脑袋上发出,这一刻,鼻腔内充斥的恶臭气味,远不及我看到的景象更怵人心神。
“这......就是青王的母妃吧。”
“不错,她就是茧妃,活茧人,每一个进入青王宫的人都会路过这片枯木林,见到这个茧人,看到违背婆娑王指令的下场。”
绳肆突然对着面前恐怖的景象露出灿烂的笑容,很是嘲讽和戏弄眼前受到严厉酷刑的人。
“行了,收起你恶心的笑容吧,你的‘主人’来了。”
“什么?”
我朝绳肆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远处走来的一抹瘦弱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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