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没问题,便做出坦然的样子,行礼告退了。
但他走后,明德帝垂下了眼皮。
奏章是郑奎写的,却通过徐焕的路子递到他面前来,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这事的重点不在于谁担责,而是有人敢动军需。
明德帝平静地将奏章扔回去。
外面有了动静,皇后的声音传了过来:“九月入秋快得很,东西你们早些备好,坐月子可疏忽不得。”
“是,娘娘。”
“辽州前些日子贡上来的人参呢?先拿出来——诶,你这是干什么?起来了衣裳也不穿好,屋子里一股药味,我才走开多久,你就作怪!”
明德帝一脸窘迫地起身,陪笑道:“我就是犯个懒,马上收拾。”
说着向内侍使眼色,到隔间更衣去了。
皇后一边叫人开窗通风,一边嫌弃:“这么大的人了,跟孩子一样不管不行。衣服扣子也不系,绑着个额带弄得一屋子药味,不知道的还以为病得不行了,真不像话!”
……
八月,董氏旧宅修缮完毕,办了一场酒宴。
徐吟好些日子没出宫了,索性跟着皇后去玩玩。
董家如今是京城新贵,宴会办得不大,贵客却不少。徐吟坐了一会儿,就看到静华郡主和佳仪郡主相携而来。
她不禁道:“瞧你们两个和和气气的,还真不习惯。”
两位郡主相视一笑,坐到她旁边。
“别说你了,我们自己也不习惯,斗了十几年,到头来还是我们两个同病相怜。”
静华郡主说完,就被佳仪郡主扯了扯袖子。她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解释道:“我是说我们的婚事,都成了老大难。”
佳仪郡主先前被伪帝强行赐了婚,和离之后就没心思再嫁了。静华郡主经历过家变,到现在也没找着合适的。
徐吟知道她们的顾虑,笑道:“你们多挑挑是对的,一辈子的事呢,找个合心意的最重要,反正你们有食邑,没人嫌弃嫁不出去。”
两位郡主都笑起来:“你这就是经验之谈了。”
两人围着徐吟的肚子,好奇地摸一摸,甚至趴上去听一听。
“这么大的肚子,累不累?”
“还有多久生?瞧着快了吧?”
“也就是你,这么大的肚子还敢出门。”
徐吟摸了摸肚皮,说道:“还好,我身子结实,不太累。现在八个月,大概还有一个来月就生了吧。我是闲不住的,太医也说多走动好生一些。”
随后说到长宁公主。
静华郡主含湖地说:“她给我回信了,说过得挺好的,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做那么多事,每天都很充实。”
佳仪郡主则好奇:“她现在算是县令吗?那有没有官印?”
徐吟回道:“有印,但没有正式告身。这事还得等一等,看是开特例还是怎么样。”
女子做官毕竟罕有,长宁公主的身份又特殊。虽然她自己不想恢复封号,但最终怎么处理,还得看明德帝的。
说着,董绮过来招呼了,于是话题从这事上挪开,众人开开心心聊起闲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