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静悄悄的,自嘲地拍了拍额头。
果然是他紧张过度,每次都觉得有情况,折腾了护卫一通,结果什么也没有。
他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稍微有点睡意,外头又传来声音。
接连被打断,他有点睡不着了,索性披衣起床,窗户打开一条缝,往外面看。
有个人从走廊那头一路走过来,一边系裤子,一边念念有词。
徐泽借着灯光,发现是那位黄大夫。
这黄大夫,先前治好了大伯,在刺史府很受礼遇,连他的家人也从雍城接了来,跟府里的心腹幕僚一个待遇。别人都说他医术高超,可徐泽总觉得这人神神叨叨的,一点也没有神医的气质。
瞧瞧,上完茅房连手都不洗的,系完裤子手就在墙上蹭来蹭去,真不讲究。
等黄大夫进了房间,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徐泽打了个呵欠,想回床上睡觉,那边又有房门打开了。
这次出来的是个胖子,徐泽认得他,他叫田志。原本奉吴子敬之命来南源传话,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收服雍城的时候立了功劳,大伯便饶了他一条性命,安排在衙门里干些无关紧要的活。
徐泽读书的空余,也会到衙门历练,听那些录事说过他的事。这个田志,能力倒有一些,但最擅长的还是钻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拍起马屁来一点脸面也不要。
他最瞧不上这样的人,平常打照面,眼神都不给一个。也不知道大伯怎么想的,竟然挑了他随行,真担心到了东江丢人。
田志显然不是出来上茅房的,他贼眉鼠眼地左看右看,一副要做贼的样子。但是经过徐吟姐妹房间的时候,只看了一眼,就悄悄下楼了。
这小子干什么呢?不会要干坏事吧?
徐泽犹豫了一下,披上衣服摸出房门。
他走到楼梯口,听到厨房里传来一声响动,接着田志的奸笑声响了起来:“嘿嘿嘿,两位小姐果然没吃完,唔……”
徐泽无语,所以他是去偷吃的?怎么也是个官员,怎么跟小贼似的,净干些偷鸡摸狗的活儿。
换成前几天,他还会下楼确定一下。可每次都是虚惊一场,他已经不好意思麻烦护卫了,肯定自己反应过度。
徐大公子这样想着,放轻脚步,悄悄回了房间。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进门的同时,屋梁上有个人影向墙角的同伴打了个眼色,收起手里的刀,跃了下来。
这两人悄无声息下了楼,跟进厨房。
正在偷吃的田志仿佛什么也没发觉,后背忽然抵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他塞肘子进嘴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不要动哦,不然爷手里的刀子不长眼,说不准就捅上去了。”威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田志眼里出现惊慌,手里的肘子差点掉下来,还好被另一个人接住了。
这个人面露嫌弃,却怕惊动旁人,小心地将肘子放回案板。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我、我把钱都给你们,别伤害我!”
后面那人笑了起来:“这位大人,你可别蒙我。你一个人能有多少钱?你们家小姐出门,才是大买卖,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