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故而这几日,他借口自己脑袋昏沉,诸多事情都难记起,不着边际地从旁人口中是知道了“自己”的一些情况。
原来,晁盖原本是这东溪村的保正,和与他相邻的西溪村都是受郓城县管辖。数月之前,传闻西溪村闹鬼,后来据说是西溪村保正经人指点,命石匠以青石凿了一座镇鬼驱魔的宝塔,将这西溪村中的鬼,悉数赶到东溪村。
晁盖听到这消息后,怒不可遏,径自前去打翻了西溪村保正,硬是将那青石镇鬼宝塔给夺来放在东溪村了。据说那青石镇鬼宝塔少说也有四五百斤重,因而晁盖算是彻彻底底地出了名,人人都称他为托塔天王。
晁盖此举,被众人惊若天人,再加上他素有名气,这事情便沸沸扬扬地传开了。但之后,晁盖却慢慢发现身体每况愈下,开始只以为是之前用过了力道,伤了元气,只要调养几日便可。
不想病情却愈发严重,不到一月,竟下不了床了,接连请了数名郎中,也无济于事。终于没挨过两个月,便撒手人寰了。但是,谁也没想到,他居然没死,而且是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再度“还阳”了。
“对了,”眼见福伯还要再在这事情上大作感慨,晁盖连忙开口,将话题引了过去:“这段日子,庄上情况如何?”
闻言,福伯稍一迟疑:“庄主身体还未恢复,还是不要过度劳心了。庄上之事,老奴暂时还应付得来。”
“无妨,调养了几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看再要不了几天,便可恢复如初了。”晁盖微微摆摆手,看着眼前花白头发的福伯,再次说道:“倒是这些日子,你老受累不轻”。
“受累倒不至于,不过这次庄主这一病,却也险些要了老奴的命喽!”
福伯捋一捋胡须,有些感叹地摇头苦笑着说道。话音落下,似乎想起什么,稍一犹豫,顿时起身,朝着眼前的晁盖悠悠的跪了下去。
“老奴有句话,虽情知不当说,但眼下却不得不说,还望庄主恕罪。”
晁盖见状,急忙站起身来要扶起眼前的福伯:“福伯有话但说无妨,何必如此,快快请起”。
“还请庄主听老奴一言”,福伯顿时有些激动,但却坚持跪着:“此言大逆不道,但老奴恳求庄主一事。若此事不允,老奴死后也无面目见老庄主了”。
闻言,晁盖顿时有些发愣,何事竟然让眼前的福伯如此看重?
“庄主为人豪气干云,义气为先,扶危救困,侠名远播江湖。但庄主往日只是打熬身体,结识天下英雄好汉,而不近女色,不娶妻室,更无子嗣传下”。
“此番庄主赖上天眷顾,返死还生。但若庄主真有个三长两短,晁家偌大家业,该由谁继承?晁家后继无人,老奴入土后有何颜面去见老庄主?”
“老奴言语失礼,还乞庄主降罪!”
说道这里,福伯满脸悲戚之色,对着眼前的晁盖连连叩头。
“你老快快请起”,晁盖闻言,总算是明白了,好说歹说总算是将福伯搀扶起来坐下:“你老忠心为我晁家,何罪之有?”
“既然不降罪于老奴”,福伯眼神中充满希冀,只盯着眼前的晁盖,有些怯生生地问到:“那庄主这是……同……同意了?”
晁盖闻言,笑着点点头。
笑话,虽然他上一世从小就在寺庙里长大,但他可不是和尚,而且老和尚也总说他尘缘未断,做不得和尚。况且,说出去都丢人,上一世他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呢。说来也是,他在下山之前就没见过几个人,下山之后不久又误打误撞进入了组织,大部分都是爷们,哪里谈情说爱去?
不过,既然现在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了晁盖,又肩负着为晁家传宗接代的光荣使命,自己哪还有推托之理?而且,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之前这晁盖,家大业大,在传宗接代观念根深蒂固的古代社会,这家伙居然不娶妻室!
况且,这可是北宋年间。别说娶妻,以他的家业,三妻四妾都算少了吧?
“庄主同意就好啊,如此一来,老奴这块心病也算是去了一半了”。
见晁盖点头,福伯一脸满意地再度捋了捋胡须,眼神之中光彩连闪,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福伯”,晁盖见状,哪还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敢情是经过了这一档子事情,急着让他成婚,为晁家续个香火啊。
“你老就放心吧。不过,此事倒也急不来。姻缘,姻缘,不也得看机缘不是?”
“不急,不急”。
福伯连连点头,眼中满含笑意:“多少日子都等过来了,眼下既然庄主金口玉言,这点时间,老奴还等得起!”
就在此时,晁盖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庄主,门外来了一个道士,自称一清道人。也不要投斋化缘,打翻了好几个门客,直言要见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