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我们几个聚在食堂,清识和我吃午餐,原田则是很认真的在写遗书。
白哉不在,最近我剑术课都没怎么剧烈运动过,在这个时段本来就不会很饿,被原田一脸沉重的样子弄的更是食欲全无。
清识也有点下不去嘴了:“没必要真的写吧,只是一场实习而已。”
我应和:“秋山教官就是那个样子啦,这次也只是她的恶趣味作祟想要吓我们而已。你想想,每个小队只要净化三只虚就算完成任务了,很简单的。”
原田摇摇头,继续奋笔疾书:“教官说的达成条件是’每队净化三只虚’以及’队员全部生还’哦?无论哪一项没完成都是很严重的。”
我喝了口味增汤,试图宽慰这个杞人忧天的家伙:“要是到时候发现打不过,逃还不行么,用瞬步。”
清识纠正我:“瞬步可不是用来逃跑的,烟代。要是被关之头教官听着了,他又该伤心好一阵了。”
关之头伊至是一个精神很脆弱的人。身为瞬步教官,却觉得瞬步是斩拳走鬼当中最没存在感的课程,并因此感到自卑着。但是若听到别人说瞬步不重要之类的大实话,教官会低沉好一段时间。我也弄不清他到底是爱还是不爱瞬步事业。
“没事,”我仰着头,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含糊道,“我们要是完成不了,让户川帮忙多砍几只就行了呗。”
我自以为幽默的发言没得到一点回应,清识和原田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应该不是因为我的玩笑太冷了,我放下碗,果然看到了让他们闭了嘴的原因。
银发的少年微笑地站在我们的桌旁。
是市丸银。
他也不说话,只是端着餐盘安静地站着。
我先不好意思了:“市丸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少年这才点点头,很有礼貌地回道:“是的,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你们,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我们这桌少了户川,正好空出来一个位置,我指给市丸银,示意他可以坐下。他放下餐盘,坐到了我的对面。他身旁的原田随着他的靠近收起了毛笔,闭了闭眼,似乎在忍耐些什么。
“有什么事情啊?”
市丸银的声线比起一般的男孩子细一些,加上温柔的腔调,令人感到亲近。他开口:“我刚来这个班不是很清楚……”
他看起来有些腼腆,碎碎的刘海搭在额头前,就像他说话的语气一般柔软:“你们当中最厉害的人,是你么,五十岚?”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我心想,还以为他会说些“想要和我们称为朋友”啊,或者“带着他熟悉一下环境”之类的请求呢。我摇摇头,笑道:“那得看是什么方面了。我背书比较厉害,鬼道和白打也不错。”
市丸银也笑:“不是哦,我问的是,杀人的方面。”
我愣住,脑内有些混乱。
他友善的行为似乎和他不妙的话语完全不搭,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哪有人跟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谈论打打杀杀的话题啊,又不是恐怖分子。
我勉强地回道:“嗯,如果是打架的话,最厉害的家伙今天请假去看女朋友了。”
市丸银拿起木勺,轻轻敲了敲桌面,歪头道:“谁?”
我跟他比划:“棕发矮个的那个,经常跟你旁边的原田在一起,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的。”
也亏得我语言能力过硬,市丸银恍然道:“啊,那个人啊。”他又敲了敲桌子,摇摇头,“完全——不行。只是个空有狠劲的笨蛋罢了。”
原本一直很维护自己基友的原田信平太此刻反常地一言不发,我仔细一看,发现他竟然身上脸冷汗都下来了。
我这才意识到,清识和他自从市丸银出现了之后,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我扭头看向右边的清识,发现她虽然没有受着惊吓,脸上却现出了厌恶的神情。
我忍不住看向市丸银,少年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他咧开嘴,轻缓地说道:“骗子。”
话音未落,他便霍地站了起来,抓着勺子的那只手飞速袭来,竟是朝着我的眼睛去的。
身体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就动了起来,在那夹着劲风的木勺把我的左眼挖出来之前,我牢牢擒住了市丸银的手腕。
虽然他是偷袭,而且用了十足的力道,我依然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动作,并用力道制止了他。
——他居然在试探我。
在试探我的灵力是否在他之上。
他刚刚是来真的,我这才开始后怕,如果我反应慢些,或者换个别的什么人,铁定眼珠子都没了。
市丸银一击不成也不恼,反而是被取悦了一般:“果然,五十岚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你骗不了我的哦。”
我握着少年清瘦的手腕,看着他温柔的笑脸,听着他令人害怕的言语,脑子更混乱了。
“力气真大啊,”市丸银伸出另一只手掰我的手指,居然用的是抱怨的语气,“请松手,五十岚。抓的我有些疼。”
大脑超负荷的我呆呆地松开了他的手。
市丸银放下差点变成凶器的木勺,嘴角弯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真是期待和你打一场呢,五十岚。”
餐盘里的饭团和汤一点都没动,少年就这么走了。
清识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开口:“你在想什么烟代,为什么要邀请那种危险的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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