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刚才无精打采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个瘦鬼拿着一盘食物和一个注射器走了进来,他不慌不忙地将东西放在了中间的地方,然后离开了,完全不担心会有人突然扑过来。因为这些人已经几乎失去了快速反应的能力。
“啊,来了”,中年男子不再理会路亦奇,颤抖的站起来,向着那一盘东西走过去。
此时,这屋中的人也都发现了那盘东西,仿佛都像诈尸一般,虽然已经行动困难,但是,都挣扎地挪了过去。有两个人互相拉着衣服,还有几个人扭打在一块,刚才那个中年男子此时正趴在地上,拼了命的往中间爬,后面还有一个人在拉扯他的脚。
路亦奇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这应该就是地狱吧。
突然间,他觉得心口如火烧的那样疼。不好!他的毒瘾也上来了,他望向房间中间的那盘东西,身体里不知怎地,竟燃起了一股力量,他缓缓站了起来,他也想要那些东西!
他一步一晃地向目的地走去,只不过几米远的距离,仿佛就好像是几百米远,他虚弱无比,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他的视线虽然已经模糊不清,但是一想到那东西可以解脱目前的痛苦,便拼命地往前走着。
正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他回头看过去,一张骷髅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那个人挥舞着手中的拳头,给了路亦奇一拳,看似已经用了全力,但是路亦奇并没什么感觉,他甚至都没觉得疼痛,他只是疯了一般往前挤着。
前面的人已经堆在了一起,大家都伸长手臂,胡乱地抓着。路亦奇绊倒了前面一个人,随即被后面的人推的趴了下去,他压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路亦奇用手用力分开人群,看见刚才那个中年男子不顾那么多双形似枯槁的手的拉扯,拼命地将那只注射器扎到了自己胳膊的动脉上,然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这表情在他那张脸上显得额外恐怖。
而另外一个人晚了一步,但他一只手抓起了食物就往嘴里塞,甚至来不及离开包围,另一只手将剩余不多的食物抓紧了胸前的衣服里,其他人发出了近似绝望地呼叫声,有几个人甚至干脆倒在地上不动了。
路亦奇好不容易爬到了跟前,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很生气,很暴躁,他无法将那只注射器里的液体抢过来,他看到另外的一个人之后,爬到了他的身上,用手拽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提了起来,那个人嘴里被食物塞的满满地,将整个脑袋向后仰去,差点噎死。路亦奇疯了一般将手伸入他的胸口,将里面的食物一把抓了出来,塞进了嘴里,然后又将那个人的头狠狠地按在地上。这个文弱的大学教授,此时如同变成了一头野兽,不知哪来的力量让他狂躁不已。
其他人慢慢散去,只留下了那个中年男人和路亦奇头对头趴在地上。中年男人在自顾自地爽high,而路亦奇则累的筋疲力尽,此时,他的饥饿感有了些许地缓解,但是毒品带来的伤害正在让他经受着一生中最难熬地时刻,他将手紧紧地插在自己的头发里,拼命地拽着,企图用疼痛来缓解对毒品的渴求。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中年男人清醒了,他看着一直在颤抖的路亦奇说道,“不好意思了,兄弟,你知道那玩意的瘾上来是控制不了的。”
路亦奇无法接受他的道歉,不是不原谅,而是此时他正在用牙狠狠地咬自己的手腕,他太用力了,甚至都咬出了血,不过,这种疼痛的确让他的理智恢复了一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迟早都会死的,我们必须采取行动。”
男人惊讶地看着路亦奇,心里暗自佩服他的耐力和勇气。不过,这种佩服的神色稍纵即逝,不一会,他又形同枯槁,麻木不仁。
在路亦奇备受摧残的同时,安迪和彩霞也陷入了深深地绝望之中,他们一直没有找到路亦奇的下落,以为他一定是被组织的人绑走了,一切都完了。
这几天彩霞异常难过,她整天哭泣,教会的工作也干不下去了。她尝试过几次让总部通过那个独特的仪器联络路亦奇,可是每次都没有音讯。因为担心儿子,彩霞茶饭不思,也瘦了很多,她多后悔没有更好地保护儿子,让他承受这些无妄之灾。
安迪更加难过,他的良心备受折磨,彩霞那么相信他,他竟然将路亦奇弄丢了,真是万万不该!最不应该的是,他还没能来的及告诉路亦奇那个仪器的用法。
在马萨诸塞州的知名学府中,有另一群人也在为路亦奇的安危担忧,除了路亦奇的粉丝发现他好久没出现之外,卢卡斯校长和他的女儿米娅也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