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回张若水没有猜错,徐善行确实有所图谋,这还得从徐善行此行的目的说起。
作为国教三圣宗总大主祭的关门弟子,徐善行的身份自是绝高,然而他此番从京城来到偏远的南越国却是为了避祸。本来以徐善行的性子,他是宁死也不愿迎难而退的,但他牵涉到的事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得了的了,南下避祸,实属无奈之举。
就在前几日,京中忽然传来消息,说是祸事已了。徐善行接到消息后立刻辞别了南越国主徐恒锦,打点行装,望北而行。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南越国盘桓的数月里,徐善行对南越国上上下下的孝敬银两一概不受,除了食宿在王府以外,其他的花销全都是自掏腰包。
奈何徐善行花起钱来简直是不知数目,等他北行至韶州府境内是钱袋居然空空如也了!徐善行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煅烧钱财而受到困厄,正赶上魏严在仁化作乱,这可把徐善行气坏了,老子在这里受穷,你小子一个贼头倒是杀人放火,大鱼大肉的过的好不快活!说不得,得宰了你出口恶气!
这就是天圣将军平白的丢掉了大好头颅的原因,谁让他的脑袋在韶州城里还挂着三千两白银的赏呢!
徐善行之所以同意暂时收留张若水,也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他还有一笔大财要着落在这个小道士身上。
本朝有国以来,官府与国教一直纠缠在一起,凡是有官府的地方,必然就会有国教的分观。官府管理军政事,国教的分支则暗中管理着官府管不到的地方,因为每个地方的情况不同,国教分观管的事也就不尽相同。
有的分观管着教化,有的地方则管着典当行,而仁化一县的国教分观则在善财道长的带领下管着仁化的草药事,在有的地方,国教把地方官府架空了的例子也不再少数,因此,在民间素有“朝官”和“道官”的说法。
各个道观既然管事,不论管着什么,都少不了大笔的银钱流转,这些银钱分为内外两库。外库是在帐的钱财和各种产业,而内库则是只有当地的观主才知道地点和数目了,所以,内库的性质,实际上就是国教总坛许给地方分观观主们的私房钱。
徐善行打的便是仁化观内库的主意,虽然仁化观已经毁了,但徐善行相信那些土贼匪一定不会轻易的找到仁化观内库的所在。内库的存在只有观主们才知道,为了自家着想没有哪个观主会告诉旁人。
隐瞒内库的存在,已经成为了各个观主之间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当让这样的规矩对身居高位的徐善行来说绝不适用,身为莫上云的弟子,道门里再骇人的秘辛他也是知道的,何况这点小秘密。
徐善行眼下缺钱,而面前的小道士很有可能就是仁化观内库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为此,徐善行必须设法搞定张若水。即便在缺钱,徐善行还不屑于做下杀了张若水后径直去仁化观取钱的强盗行径。
当然,徐善行相信,只要找到了仁化观内库的所在,他有的是办法让张若水心甘情愿的把那笔钱让给他,谁让他是圣教的十四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