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延禧宫的奴才们一个个战战兢兢。主子自打从养心殿回来,就没有好脸色。冬雪上前奉茶,茶盏被令妃摔的粉碎,昨儿个晚上精心挑选的衣服,主子二话没说,脱下来便拿剪子剪碎了,那瓶法兰西香水更是‘尸骨无存’。一屋子的奴才都不明白,明明是‘承恩’,怎的成了动气呢?于是,没人再敢上前进那间屋子了。
令妃砸也砸不动了,哭也哭累了,最后只是半趴在枕头上,默默掉着泪……她不懂,今天早晨为何会有那碗药,不然,她腹中一定也有一条亟待孕育的小生命了……她有太多东西看不真切,皇上之于自己分明是宠爱的……她魏小玉真真的是如花似玉,怎会不能为皇上诞下龙嗣呢?她心里有一股火,一种恨,她自信比起景仁宫中那位由太后扶上位的皇后娘娘,自己绝对是更为出色的……于是,沉了口气,起身唤了腊梅进屋。
起身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心里,终究是有一丝哀怨……魏小玉仍旧是深深爱着皇上的,从见到他那一刻始,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丝毫不减……
腊梅进到内室,福了福身,道了声:“娘娘!”便拿起梳妆台上的篦子,轻轻替令妃梳起头发来。
令妃轻轻开口,问道:“腊梅,在你眼里,本宫美么?”
“娘娘自然美啊!就像万岁爷前些日子下旨种在御花园里的玫瑰一样!”
“是么?”令妃轻声叹气,玫瑰,皇上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终究不能久长……她魏小玉又怎会心甘情愿做那不能久长的玫瑰呢!
是夜,景仁宫内,景娴坐在凤榻上,一手轻轻拍着怀里的永璂,却神思飘忽,心不在焉……
一旁的乾隆在明晃晃的奏折上批下最后一笔,终于合了起来,搁在案桌上。抬头见到景娴怀里的孩子正微微蹙着眉头,似是要醒过来,递了个眼神给立在一旁的嬷嬷,只见那嬷嬷微微福了福身,上前将永璂抱了下去。
景娴回过神来,回过头看了看乾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乾隆一脸无奈,起身坐到景娴身边,拉过她手感叹道:“幸而朕这奏折批的快,不然,老十二过一会子准被你这狠心的额娘拍醒!”
“皇上!”景娴撇了撇嘴,嗔道,“臣妾不是有心之过。”
捏着她胸前搭着的一缕头发,乾隆的眼底有一抹玩味:“是何等大事要皇后娘娘如此费神,竟然连朕的茶都忘了换,嗯?”
“当真凉了?”
“可不是!”乾隆拽着景娴的手直接搁在自己的肚子上,“胃疼!”脸上仍旧有一抹嬉笑。
景娴真是哭笑不得,万人之上的皇帝,有时候真是像个孩子,想起白日的事,舒展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问的隐约:“皇上可曾觉着漱芳斋的紫薇丫头有何不妥?”
乾隆愣了愣,而后笑言:“后宫之事一向由皇后全权处理,景娴若是觉着她有何不妥之处,尽管派人去调查。”
景娴直视着乾隆,索性问了出口:“之于还珠格格,皇上心里就不曾有丝毫怀疑么?”轻轻抽出被他抓住的手,而后起身背对着自己的丈夫,“臣妾听闻,夏雨荷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这样的女子当真能□□出如还珠格格一般的女儿?至于那折扇与画卷,皇上,‘夏’紫薇,也来自大明湖……”
未待景娴分析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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