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老泪纵横,听得虾兵蟹将求饶之声更是烦躁,下令将他们先押入大牢。
亲子惨死,敖光也顾不得这背后是否有什么算计了,怒发冲冠,一掌拍碎珊瑚案几。怒骂道:“好你个李靖,你自西昆仑学道归来,坐镇陈塘关,身为近邻,吾与你也有一拜之交。今日你竟纵子行凶,杀我儿还不算,又抽龙筋,不报此仇,枉为人父!”敖光言罢,随化一秀士,直往陈塘关而来。
这边李靖训练兵卒回来,卸下铠甲,坐于后堂,正烦恼帝辛失政,诸侯造反,生民涂炭之事。忽闻近侍来报:“启禀老爷,外有故人敖光拜访。”
李靖喜道:“吾兄一别多年,今日相逢,真是天幸。”忙整衣相迎。
李靖甚喜,以礼相待,敖光却没什么好脸色,直呼其名道:“李靖,你生的好儿子!”李靖称敖光为兄,敖光却直呼其名,而且语气不善。
李靖也不恼怒,笑答道:“长兄,多年未会,今日奇逢,真是天幸,何故突发此言?小弟膝下三子,长曰金咤,次曰木咤,三曰哪咤,俱拜名山道德之士为师,虽未见好,亦不是无赖之辈,长兄莫要误会。”
敖光冷色道:“误会!哼!你的儿子在九湾河洗澡,不知用何法术,竟使我东海龙宫摇晃不止。我差巡海夜叉来看,便将夜叉李艮打死。我三子敖丙来看,又将我三子打死,还把他筋都抽了出来。……”敖光说至此,不觉心酸,勃然大怒道:“你还敢在此护短狡辩!”
李靖一听,不由大惊,忙陪笑道:“不是我家的,长兄错怪了我。我长子金吒在五龙山学艺;二子木吒在九宫山学艺;三子哪吒年方七岁,大门不出,如何做得出这等大事来?”
敖光道:“便是你那三子哪咤干的!”
李靖说道:“长兄勿急,待我叫他出来与你一看便知。”
李靖入后院,至哪吒房中,问道:“我儿,今日你去了什么地方?”
一番详细询问,哪咤也知瞒不过去,便如实说了九湾河之事,当然,其中某些细节还是小小修改了一下。“孩儿想龙筋最贵气,因此便抽了他的筋来,在此编一条龙筋绦带,与父亲束甲。”
李靖听完,只吓得肝胆俱寒,张口如痴,结舌不语。半晌,大叫道:“好冤家!你惹下滔天之祸,还不快去见你伯父请罪。”
哪咤说道:“父亲放心,不知者不罪,龙筋在此,原物奉还便是。”到底是年少无知,不清楚自己到底闯下多大的祸。
哪咤急走至大厅,上前施礼道:“伯父,小侄不知,一时失错,望伯父恕罪。龙筋分毫未动,原物奉还。”形势比人强,不想低头都不行,仙道未成的哪吒如何是太乙金仙境界的龙王的对手。
敖光见物伤情,对李靖道:“你生出这等恶子,刚才还推说不知,如今他自己供认,你还有何话说!看在你我往日的交情上,本王再给你们三天时间料理后事,吾自去奏明玉帝,三日之后再来拿你满门,以祭吾儿在天之灵。”敖光言罢扬长而去。
李靖顿足放声大哭:“天亡我李氏一族啊!”
夫人殷氏听见哭声,急忙快步来至前庭,问李靖这是为何?李靖止住哭声,恨道:“我李靖求仙未成,谁知你生下这样的好儿子,惹此灭门之祸!龙王乃施雨正神,他妄行杀害,明日玉帝准奏施行,多则三日,少则两朝,我李氏一族俱为刀下之鬼!”
相对于一个好父亲来说,李靖更贴近于一个好将军,好臣子,好族长,对给李氏一族惹下灭族之祸的哪吒多了几分不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