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被放在铜盆边的铜镜之上缓缓蒙上一层暗光,一道肉眼看不到的雾气自铜镜中飘出,随后逃窜进铜盆的污水之中。水面一层淡淡涟漪,随即恢复平静。
两人先后收拾完毕,放下床帐开始休息。
屋外,司然抽了张白色绸符丢出去。绸符围着婚房绕了一圈,又回到司然手中,依旧白皙如初。
司然站起身抻了个懒腰,疲倦地趴在萧迟身上:“没事了,我们走吧。”
萧迟点点头,又皱着眉看了一眼已经熄了烛火的屋子,才抱着司然转身离开。
萧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这样的平静,有些奇怪。
司然似乎察觉到萧迟的心不在焉,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他:“萧大哥?你在想什么?”
萧迟看着前方的路,思考了一下,才开口:“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司然眨眨眼:“啊?”
萧迟看了看他,:“你还记得吴先华身上的气息吗?那到底是什么?”
司然托着下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很熟,但是没有任何印象。如果不是鬼灵的话,应该也是我见过的东西。”
萧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道:“算了,不管了。婚房内有我留的血,寻常东西不敢轻举妄动,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劳累了一天的两人相拥而眠,直到天光大亮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手机铃声突然在房间响起,萧迟皱了皱眉,下意识摸了摸司然的手臂,才伸手去拿放在床柜上的手机。
“老萧?吴家的婚房是然然接的案子?”
萧迟大脑迟钝的沉默了一下,随即猛的坐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司然骤然被惊醒,茫然地看着突然坐起来得萧迟。
邵砚的声音显得有些烦躁,“女的死了。”
萧迟皱紧了眉问:“你们接的案子?”
“没有,最近手上有个重案,案子是一组接的。但是今天现场是我们和一组一起出的,我看布置像是然然的手笔。”
萧迟应了一声,道:“我和然然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萧迟看向睡眼朦胧的司然:“吴家出事了,女的死了。”
司然一惊,赶忙翻身起来。
吴家已经乱成一团,陆家女儿嫁过来的第一天就不幸丧命,陆家连哭带吵的要吴家给个说法。吴先华躲在吴母背后,面色惨白神情惊恐,像是受了极大地惊吓。负责的警务人员将两家争吵不休的人分开,才尝试着开始了解情况。
司然和萧迟一到,就被邵砚叫进了现场。
“怎么回事?”邵砚看着司然,很不解。
司然摇摇头:“我的布置不可能会有问题,而且照正常来说,就算出了事,也应该是男方出事。”
邵砚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你抓紧时间看看哪里出了问题,一会一组接手我就不能让你进现场了。”
司然点点头,进了房间四处看着。突然,目光一凝,看向梳妆台上的铜盆和铜镜。
萧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是……”
司然皱着眉,表情十分凝重:“盆子里的水是我净化过的,应该在正对房门的位置,这水被污了。”
萧迟走过去又看了看那个铜镜:“这东西……”
邵砚看过来:“我问过了,吴家家传的古董,至少也要有上千年历史了。”
司然和萧迟对视一眼,司然道:“屋子里没有鬼灵闯入的痕迹,问题应该就是这个铜镜和这盆水。”
萧迟点点头,伸手在水里搅了搅。突然指尖一凉,萧迟收回手看了看没有任何变化的手指。左手在指尖一划,一道血痕出现,血色没有任何异常。
司然奇怪地看着他:“萧大哥?发现什么了?”
萧迟摇头:“水虽然被污了,但是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邵砚抱着手臂环顾四周:“如果不是鬼灵,那会是什么东西?反正肯定不可能是人为,陆欢的魂魄已经不见了。”
司然猛地回头:“魂魄不见了?”
邵砚点点头。
“看来……又和那个人有关系。”萧迟望着自己的指尖,若有所思。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萧迟走到离门不远的地方,蹲下身在地毯上仔细看着。半晌,开口道:“恐怕不是鬼灵,而且……那东西应该已经逃走了。”
地上原本落着血迹的地方,此时已经变成一片黑色污渍,完全看不出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