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会不会曾经带回来某样东西,是属于这个女鬼生前的东西,但此刻我也无法求证。刚才的关门说明我某种程度上算是激怒了这个女鬼。此刻如果再让兵马去查,恐怕也是有去无回了。
我伸手扭动门栓,门并未上锁,可是门却只能微微推开一条缝隙,却很快就又弹了回来。这种感觉很像是在迎着狂风开门。我知道,这屋里不可能有风。只能是这个女鬼在阻拦我。既然它不肯让我进去,自己也不出来对我发动攻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它在害怕我。
或者说,不是害怕我,而是害怕人。联想到之前刘领导他们说的那些见鬼的画面,好像更应该是我怕它才对。眼看从门进入已经不太可能,而刚才拉这个年轻人的时候,我也注意到屋里其实是有个窗户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窗户甚至是跟这套房子的客厅阳台相连。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走到了阳台上,凑着脑袋看了下,发现如果我每一步都不踩空的话。大约需要三步左右,我就能够进入孩子房间的窗户。前提是,我需要先从阳台的栏杆翻越出去。
这里是二楼,就算是摔下去,只要不是脑袋着地,根本就死不了人。加上我对于自己攀爬的技巧还是非常自信。而且那窗户已经是打开的状态,如果我想要进去,其实不难。不过我担心我进去之后被攻击,或者刚要钻进去的时候被一股力量推了出来,那我就一定是个倒栽葱地从二楼跌下,余生恐怕是要在床上度过了。
可是现在到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除了进入那个房间之外,我无法找到更多的线索。回到客厅里一看,那个年轻人在父母轻言细语的安抚下,也已经渐渐冷静了不少,只是还是像牛一般地喘着粗气,除此之外,情绪并没有更大的波动。这几乎就印证了我的想法,孩子如果留在房间里,这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一旦离开,很快自身的阳气就会重新占据主动,慢慢恢复正常。
虽然夫妻俩的意愿。只是把孩子救出来就好,但对于我来说,这个女鬼的事如果不解决,早晚还得出事。所以我还是决定,趁着现在无所事事,我还是要进屋去看看。为了防止我在进入的时候被里边的力量推下楼。于是我站到阳台的边缘,但还站在护栏内侧,面朝着窗户开口的方向,左手手心成涡状,抓了一点米。我右手在米上写下符咒,意思大概是号令鬼魂让路,不要顽抗的意思。念完咒后,我依旧前后左右上下都洒了一些,这是敬告六方,请神明作证监督的意思。接着我把手里剩下的那点米,一小撮一小撮地,朝着房间打开的窗户丢了过去。
这个举动。基本上算是在给自己铺路吧,就好比你要进去一个住了人的屋子,即便这并不是那个人的家,也是需要先敲门才行,这是基本的礼貌,无论对人对鬼都是如此。正常情况下,如果屋里的鬼魂对我的举动有明显的反抗的话,那么我米粒掉在地上后,会比平常弹起来的时间更长,也就是说,假如我听见米粒落地的声音迟迟未停的话,那就说明,我进去之后,十有八九会遇到危险。
好在米粒的反应并非如此,于是我大着胆子翻越了阳台的栏杆,然后侧过身子,我的右手抓住栏杆,右脚作为支撑,继而把左手拉住了房间打开的那扇窗户的边沿。那是一个活页的窗户,也就是说其实此刻我的左手是无从借力的。我只能轻轻捏住它,然后把左脚伸了过去,踩在窗户下的花台之间的缝隙里。两脚都踩稳后,我才把左手找了个能够抓稳的地方。
就这样磨磨蹭蹭地,我才爬到了房间的窗户口,但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朝着里面看了看,房间里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我并未发现什么女鬼的踪迹,只是那难闻的气味和乱糟糟的床铺,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于是我憋着一口气,开始将脚伸进了窗户里,在我还没能够踩稳的时候,突然一股力气,好像抓住了我的衣服一般,将我朝着屋里拉去。
我原本一直以为自己如果遇到危险,会是被推出去。结果恰恰相反,因此准备不足,我一下子就从窗户口被拽扯了进去,因此我左腿的胫骨,还因为撞到了窗户边缘的关系,异常疼痛。
那股拉我的力量在我身体进屋后就骤然消失,于是我在进屋到落地这期间的零点几秒里,处于一个脱力的状态,失去重心之下,我重重地跌落在窗户和床之间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