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已是如同虚设,村委会也因此彻底失去了话语权,取而代之的是所谓的族规。
因为这件事,村里的祠堂连着开了三天,洪海山和洪海群在族老面前各执一词。
洪海山家只有三口人,势单力薄,显然不如洪海群家在族老面前有份量,撕扯了十来天,终于判定洪海山这次是过失方,至于洪广秀,原本就是个常年缠绵于病榻的糟老头子,说他是被洪磊活生生气死的?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这种没有事实依据的言论完全不可信。
洪海山为此被狠狠罚了一笔,家中的存粮几乎赔了个精光,眼看着填饱肚子都成了问题,强撑着过完洪广秀的三七之后,梁学梅再也顾不得那些忌讳,硬着头皮带上丈夫和儿子连夜投奔娘家。
梁学梅抽抽噎噎的把这两个来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梁家三兄弟听完,皆是怒不可遏。
尤其是梁学军,当场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口口声声说要带上一帮子人杀过去,给二姐出气。
身旁的贺玮听了气得直咬牙,刚想开口驳斥,这时梁老太突然说道:“洪家村虽说不如咱们大田村人多,赖好也有五六百口人吧,先不论这么多人你能不能对付得了,就算你有这个实力,找上几百号人过去,那么远的路,这一路的花销以及事后的报酬,你能付的起?”
梁学军顿时哑口无言。
梁老太喝了口热水润润嗓子,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海山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老话说,“升米恩,斗米仇”,要我说你就不该开这个头,无缘无故为啥要给别人粮食?更不该在亲家死后,不管不顾的直接上门行凶,这么做不管是伤了对方或者自己被人打伤,你都落不着好,这次幸好没出啥大事,要是真有个好歹,你让梅子他们今后靠谁过活?这些后果你考虑过没?”
一席话说的洪海山无地自容,半响过后喃喃道:“妈,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当时一时冲动,头脑发热”
梁老太素来行事公正明理,虽说闺女嫁给洪海山,这些年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但也知道不能由此而责怪女婿,只能暗叹梅子命苦。
然而这次发生的事却和以往不同,完全是因为洪海山处理不当所造成,梁老太难免对他生出了一些怨怼,闻言一把打断了他的话,“犯不着和我说这些,赔礼道歉的话自己跟梅子和小强说去。”
梁老太觑了一眼洪海山略带窘迫的神色,扭过头郑重说道:“梅子和海山的为人你们也清楚,最是硬气不过,这次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投奔咱们,我这个当妈的人老了,帮不了她啥忙,只能靠着你们兄弟三个搀扶一把。”顿了顿,又说道:“眼下最紧要的是帮梅子想想他们一家三口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至于其他的心思先给我撂在一边,我把丑话先说头里,再给我听见谁鼓动着要去洪家村给梅子出气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都听明白没?”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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