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陪伴在隆顺帝的旁边,自是知道那道遗旨的重要性。
可以说,如果不毁灭那道圣旨,那么以后就算他继位,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而他自来被隆顺帝教导的不思一苟,绝对不允许束缚了隆顺帝一辈子的遗旨,将来还要再束缚住他的一生。
“就算燕王拿到遗旨又如何,你且等着,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最少也得等陛下判了二哥谋逆之后再说!”
这时他已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纳兰宪本就不胖,加之长得十分的白皙,所以他在说这番话时,两边的腮帮子便不时的鼓起来。
倒吊着的眼睛眯了眯,使人看起来十分的阴狠。
说完这话,便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走了出去,他要好好的安排一番,以燕王叛逆之名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他没有隆顺帝的遗憾,飞扬得到以全当年先帝错看之事。
既然得不到,毁了便是!
可以说,这位自小便被皇帝养子身前的皇子,身上已经极具气势,就算皇后有所误导,想要将他养残也是不行的。
反而使得他的性格十分的偏激和极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阴郁。
第二日上朝之时,纳兰宪便站在皇帝的右下方,垂着眼帘仔细的观察着燕王的神情。
他早在不是太子之前,皇上便有意无意的让他监国,或者旁听,此时他被封为了太子,自是站在了皇上龙椅的下方,听下面的大臣回禀着事情。
从他十二岁开始的忐忑,到如今早已习惯成自然,这中间历经八年之久,可以说,他八年里,都无数次离那把椅子十分的接近。
所以,他绝对不允许出一点点差错。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一向在他面前善于隐忍的燕王,今日也是好几次的看向自己这边。
终于两人在半空中相遇,纳兰宪十分大方的看过去,似笑非笑的直视着,倒是燕王却是一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模样。
要说这副样子在之前他刚封为太子之时,便露出这副样子,他还能相信他是真性情,此时这样,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皇上,晋王之女进京失踪一事恐怕是附近的流寇所为!”余则成握了握手中的象笏,出列说道。
以手支撑额头,慵懒的斜靠在龙椅上的皇帝听了他的话,只掀了眼皮,朝着太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余则成乃是太子的人,这让皇帝眯了眯眼睛,淡淡的挥了挥手道:
“那此事太子以为该如何?”
皇帝的声音虽小,但是他说完后,大殿便顿时安静了下来。
此时坐在上面的人,虽然表现出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且和之前所传闻病危虽有不符,但是面色土黄,身形消瘦,一件龙炮像是毯子一般的笼罩在他的身上。
但就算是这样,经历过当年隆顺帝上位之争的人,都不敢小看了这位最后的胜利者。
纳兰宪没有想到皇帝会问他,一时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之前提起此事的余则成见状,忍不住身体抖了一下,原本就弯的腰,此时看来却是更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