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扑棱棱飞到谢临琛的肩上, 谢临琛摸了摸它的头,“辛苦了, 唯心。”
唯心“咕咕”两声, 满是抱怨。
“钦钦不是真的想喝鸽子汤,只是玩笑话。”谢临琛声音低沉,随后从它的脚上取下了温钦的回信。
看到温钦缠的好几圈, 谢临琛勾唇笑,等到打开看了纸条,忍不住笑意更深。
温钦真是可爱啊,真是比小时候还要可爱。好像真的相信自己是故友,密密麻麻写了很多话回来。
满是稚气青涩的模样让谢临琛眼底也多了几分浅笑, 见温钦在信的下面问他是谁, 谢临琛仔细将信笺折好, 没有透露。
第二天, 温钦刚刚起床练习了一会儿字,宫中的赏赐下来了。源源不断地抬进了温府,摆到温钦的院子里。
温太尉和王氏带了一双儿女站在一旁, 看着源源不断地赏赐笑容满面。绫罗绸缎、稀世珍玩、各种书籍孤本慢慢地堆了十多个大箱子。
王氏看着这赏赐眼底带了些热意, 以前在相府虽然也看到过这样奢侈的赏赐,可是从来都是看得到摸不到,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都是被母亲收在库中。如今这赏赐就在面前,王氏哪里不心动?
“母亲!我想要那个九连环!”温辉焦急地拉着王氏的手。九连环珍贵无比,温辉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稀罕的玩意儿,立即直了眼, 恨不得立即抢了来。
王云鸢得意,“不急,温府的东西都是你的。等宣了旨,不只是九连环,那一箱稀罕玩意都是你的。”
温辉立即满意了,王氏向来喜欢把“温府的东西都是你的”这句话挂在嘴边,温辉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些也都是他的。
温太尉站在一旁,虽然听到了这些话,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气定神闲地看着仆人忙碌地将东西搬进来。
“温公子呢?”声音尖细的白面公公笑着走进来,看了看院子忍不住眉头一皱,“呦,温府这么气派,怎么还有这么个地方啊?温公子身份这样尊贵怎么住这样的院子啊?”
院子还是五年前的院子,只是五年未翻新,这一处显得有些萧条。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王氏对温大公子一点儿也没上心。
温太尉最好面子,听了这话忍不住瞪了眼王氏。倒不是多喜欢温钦,只是不愿丢了面子。“钦儿回来的匆忙,一时没来得及修整,最近正说着要好好休整一下。”
“温太尉日理万机,若是太忙碌,知会太后一声也可,咱家立即带人把这里修理的干干净净。”李公公四下看了看,嫌弃地挑眉,“温夫人真是不上心。”
王氏脸都绿了,还得陪着笑,“李公公说的是。”
“温太尉廉洁~我看着院儿里也是寒酸了些。”李公公挑剔道,“幸好太后有先见之明,赐了些珍宝下来添添彩。”
温太尉寒酸出身,最怕别人讽刺他穷困寒酸,此时听了心中不悦,偏偏不能和太后身边人争执,只得咬牙陪着笑脸。
温钦刚出来就看到一群仆人忙碌搬着箱子,走上前看到那白面太监,犹豫道,“是…李公公吗?”
李公公一回头正对上一张乖巧漂亮的小脸,简直是心都软了。温钦自小爱去太后宫中,几乎就是在眼皮子底下长大。这次赏赐本该下人来了就好,听说是赐予温钦,立即揽了差事。
见到温钦之后简直是欢喜坏了,“哎呦小祖宗,可算是见到你了。昨日你进了宫,赶巧儿老奴去了趟内务府,错过去了。”
温钦被李公公抱了抱,整个脑袋靠在他怀里,熟悉的怀抱也让温钦忍不住笑了笑,“李公公可好?”
“好~身子骨硬朗着呢。”李公公欣喜,“太后怕你回来住不惯,特意赐了些宝物给你,知道你还在念书,寻了好些孤本给你,你可要感谢太后。”
“太后祖母这样牵挂我…”温钦脸热,“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李公公摸了摸他的头,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乖乖巧巧的。
一旁的温太尉插不上话,干巴巴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温钦与李公公相谈甚欢。王氏更是拉着两个孩子站在一处,不敢搭话。
温辉有些等不及,“娘,你不是说都是我的吗?九连环什么时候能给我?”
一旁的李公公顿时停了话,冷眼看着王氏,“温大人,您怎么教孩子这样说?这温府的东西大部分都亡故的夫人带来的,怎么都是这新夫人的了?”
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温太尉哪里还能冷静地站在这儿。虽然刚开始都是赵明淑的陪嫁,可这温府十多年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东西吗?怎么能全是那女人的东西?
王氏更是脸色一变,强硬道,“这府中的东西都是老爷的,自然老爷爱给谁便给谁。”
“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李公公冷眼,声音尖细,阴阳怪气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着不舒服。
即使是这样,温钦却是忍不住依赖地往李公公身边靠了靠,李公公也握紧他的手心。
“好了好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温太尉一瞬间恢复了平静,英俊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似乎刚刚从未经受侮辱。
虽然看着和善,温钦却觉得触目惊心,后脊一寒,有些迟疑地看着温太尉。
李公公向来看不上他这幅模样,只是冷哼一声便没有多说。虽然他也想多和温钦说说话,可是宫中还有事儿,只得不舍地和温钦分开。
温太尉笑着,等李公公一走,脸色便冷了下来,看了几眼温钦便挥袖离去。
王氏也瞬间挺直腰杆,颐气指使,“还不快把东西抬到库里。”仆人们迟疑半晌,还是听从了女主人的话,开始抬东西。“绸缎先抬到我院子里,珍玩送到辉儿那里。快点!”
温钦面上带了几分异色。
“钦儿,你年纪小,这样珍贵的东西丢了可怎么办呢?母亲先帮你收着。”王氏笑意不变。
温钦温顺道,“是,母亲。”
“真是母亲的好儿子。”王氏“慈爱”地拍了拍他的手,随后带着珠宝招摇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恢复了平静,温钦回了卧房继续练字,只是心烦意乱,写出来的字体也总是不满意。心烦的将纸丢到一边。
温钦有些迷惘,握着毛笔出神。一滴浓墨滴落在宣纸上,温钦手忙脚乱地收回了毛笔。
而另一处,谢临琛收到了密信,看完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影三见谢临琛皱眉,又道,“王氏笑里藏刀,温太尉竟然也不疼爱自己的儿子?温公子今日受了好大的委屈。”又乖又软的,难过的模样简直让人心疼。
谢临琛眉宇微蹙。
影三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爽朗率真,“主子,要不要我悄悄整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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