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只较小的丧尸鼠趴在腿上,像是水蛆一般吮吸着血液,不断扒开小腿肌肉,坑坑洼洼的模样快要露出骨骼。
被砸得恍恍惚惚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可是在丧尸遍地的城市里停留无疑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只能将这两只丧尸鼠扣开,锋利的爪子再次挖出一块血肉。
忍痛将这难得的系统出产的止血药剂全部抹上双腿,整个人消瘦一圈,脸色苍白,大量的血液流失令血气十分稀薄,忽然一阵眩晕,视线削弱了许多。
算不亏,也算不上赚。
倒卖武器本来就是一个高风险的工作,体修的无力是公认的事实,但也因此,‘视线’才能肆无忌惮的在城市里穿行。
早已经摸清周围的环境,再三确认摆脱跟踪后,‘视线’走到一栋废墟下。
曾经它可能是十分风光的办公楼,可是废弃了一年多,军队围剿丧尸群时无脑洗地一遍,周围的环境只剩下断壁残砖,幸存的建筑物最高不过三米,就连丧尸都极少问津这里。
当然,这是一件好事。
任何一个幸存者都知道绝不能把‘人味’带进居住地里,下水道的恶臭可能会吸引来别的进化兽张望。
几乎每个大城市都有河流经过,可是现在去河边显然太不现实,只能用屋顶上水缸中残留的雨水清洗,气味也好不到哪去。
但也好过满是细菌、病毒的污水,浑身抹上一层生石灰,隔绝气味后才迅速的跑回居住地。
看似平淡无奇的废墟中,‘视线’翻开了一块水泥碎墙,穿过只能容纳一个人大小的裂缝,墙壁刮得一阵生疼,前进十几米,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发霉闷沉的地下室。
这里原本是一个墙角,倒下的天花板刚刚好形成一个三角形,一些碎砖粉末已经被清理出去,可是仍然显得十分窄小。
很小,却堆满食物。
或者说,过期食物。
末世爆发近两年,城市里残留的食物很难找到不过期的,自从军队崩溃后,耕种部队负责的区域全面失陷,除了一些大型聚集地,几乎每个幸存者都在面临食物枯竭的问题。
不过,过期食物不意味着不能吃,防腐剂这个强大的存在,所谓的过期仅仅是过了最佳可食用期限,仍然可以吃,只是不太健康,常常会有异样的问题出现。
当然,这对于体修来说完全可以无视。
地上铺着两张竹席,上面铺着许多破烂衣物,一张整洁的豆腐被叠在旁边。
脱离军队不久,一些小习惯还是保留下来,可是如此的他没有休息的空荡,气喘吁吁的直接坐下,脱下衣物,脑袋越来越昏沉。
专修体质的他的确没有免疫丧尸病毒,可是免疫不是毫无障碍,狂躁的丧尸病毒入侵身体,自己现在缺乏血液,渐渐出现发烧虚热的状况。
被刺断的手筋难以愈合,刚刚坐下,‘视线’就拿起许多污油去清洗生石灰,污垢顺着旁边撬开的的排水管流了出去。
确定生石灰全部被清理,发黑的伤口仍然在剧痛,拿起一瓶‘芙蓉膏’就咽了下去。
这种东西本是止痛用的药剂,但是成瘾性太大,像‘视线’这般整瓶咽下,在和平时期基本上得进局子里吃上十几年猪扒饭,可是,现在,没有人会在意这些。
静候片刻,强悍的体质轻而易举的抗过了超计量的服用,一股飘飘欲仙的舒爽取代了剧痛,仿佛疲惫被带走,剩下的只有舒适与无忧。
然而这是错觉,这只是神经被一点点摧毁时散发的愉悦,一旦上瘾,就连转职者都无法戒掉。
趁着剧痛消失,‘视线’开始清理伤口。
点燃酒精灯,将手术刀消毒干净,对着伤口开始一点点切割起来。
对,切割。
在体修眼里,这个被感染的伤口想要愈合太耗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割除,药剂的止血效果还在,失去痛觉后,这种自己处理伤口的既视感十分怪异,有种切玩具的感觉。
不过,这熟练的手法显然不是第一次了,很快,伤口就被割除。
手臂低垂着,双腿坑坑洼洼,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枪疮刀疤,早已经脱光衣物,再次消毒,将手术刀放回酒精瓶里密封好。
‘芙蓉膏’的药效正在退散,痛麻一点点涌上大脑,上瘾效果令身体十分空虚。
强忍着这股感觉,闭目,气息开始消散,肉眼可见的,肉筋不断蠕动,伤口飞速愈合。
离开时是傍晚,在城市里东绕西绕的跑了几个小时,半睡半醒的自愈技能结束后,天色已经大黑。
睁开眼睛,原本的健硕汉子此时只剩下一个皮包骨。
活动一下手臂,被刺穿的手筋已经愈合,但仍然有一股陌生感,就像生锈的机器在启动,疲惫的半眯眼睛,拿着存留的食物缓慢的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