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点的光也没有。
燕若梦在身上摸着,急找个东西来照照明,手划过了腰后,碰到一件**的东西。“铮——”手臂往前摆去,掌间那几寸长的亮光一下就增长,与此同时“篷”的两声,一道光柱落在了前面,打在一个人的身上。“篷”又是一声,同样是落下一道光柱,不过却是罩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光柱,这样的黑,就好像是熄了灯的舞台中独独出现的光,单单照在表演者的身上,是那么的让人眼前一亮,就连眼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又有没有人知道,这个“打光”在身上出现的亮点,被“打”者,又得要付出多少的艰辛,才可以保证不会让人挑出毛病,而后方的工作人员又得要多么专业才可以不会使这即时化的“光”照出问题来。
台上一个人,台下十万人,站在最高处被人仰视的同时,还必须要接受底下人的审视、挑剔。
这是个舞台,台上有光柱照人,底下不知有没有观众,因为鸦雀无声,燕若梦紧了紧伏魔棒,定定望着前面那人。仿佛是后期的慢镜特效般,只见她缓缓转过身来,可一照面,她顿时就呆着了,这不是自己吗?!
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扯出了脸边的小酒窝,这可是她对着镜子练了好久的“微笑”,虽然在别人的眼里是似笑非笑,是不屑、是冷笑,但她还是觉得像微笑多点,某些人不是说了吗?要多笑笑,不要板着脸,只要你笑了,就算不说话,别人也不会难为你的。所以她拼命地练,她不想让人觉得她很高傲,不想在找工作的时候给刷下来,更不想碰到房东太太的儿子时又将他吓哭,弄到周围的人都以为她在欺负小孩。
她会笑了,可是却是无心之笑,心中没有笑意的笑,就算练得多么的标准,也不会好看,所以再后来她连镜子都不敢照了,因为很多时候她也会给镜中的自己给吓着,那么现在的她是在照镜吗?同样的战衣,同样的伏魔棒,同样的光柱,但她怎么都觉得这不是镜子。她记得镜子里映出的东西与外面的是相反的,她是右手握的伏魔棒,而对面的那人,她的伏魔棒却是在自己的左手边,如果这是镜子,那她看到的也应该是她的右手边。
突然她又注意到对方的眼睛,她的眼尾斜斜往上,而那两道眉更是往上扬起,就好像是精心修剪后的妖媚。
这不是自己,无论如何,自己都扮不出这个样子,这种神态来。
“你是谁?”伏魔棒一挺,直指对方。
笑,妩媚万分的笑,那样的眉,那样的眸,那样的唇,颠倒众生。
“我不就是你吗?”
“大胆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可恶,扮自己也就算了,还要在这卖弄风骚,差点没将她气茬了。
“格格格,你难道又是人吗?”黑衣女子娇生生吃吃笑起来。
她不是人,她已经不是人了?
腕边那两颗鲜红的小圆点一下就在脑中晃动。
不,不是的,她没有。她狠狠地甩头,将那画面甩开,一抖伏魔棒就向对方刺去。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变的。”
她忘记了,她也失去了法力,她不再是驱魔天师,她不再有能力与任何一个小妖小怪相斗。
驱魔棒法一招一式使了出来,不是切磋,不需要一二三接着来使。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比武也好,打架也罢,胜在于变,单纯的照着套路打,打完了对手也看完了,下一次他就会有所防范。可是燕若梦每使一招都没有使出一半,就给对方以同样的招式更快地打了过来,逼得她不得不回招护身。这样束手缚脚的,根本就施展不开来。气得她火冒三丈,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黑衣女子笑了:“我早就说过我就是你,你想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