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声声惊呼和口哨,不由得皱了皱眉,她知道肯定是屋里那些家伙在“观看”了,心中冷哼:想看戏,没门。她脚步一移,侧身闪开,冷冷的道:“拿开,我对花过敏的。还有,你往我家门口堆那么多花做什么,给我办丧事吗?”说着就往一旁走去,她可不愿站在门前说话,这可是装了摄像头和传音器的。果然屋内的人又在失望的嗟叹。
“不……不是这个意思,你……你千万别误会。”
这回轮到周郅斌呆着了,他捧着鲜花真不知放哪好了,想了一下才放到别的花旁边,反正那么多了,也不差再多一束。
跟着他追上去问:“那巧克力呢。”
“我怕蛀牙。”
阳光下,海水满盈盈的,浪涛像顽皮的小孩子似的跳跃不定,水面上一片蓝光。
刚从充满暖气的室内出来,此时被海风一吹,燕若梦才发觉并没有披上大衣。衣裳单薄的她,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双手不自觉缩进口袋里。
这一天海边的风并不大,可海浪依然坚持不懈地一浪接一浪的打上沙滩,似乎在向世人宣告它们并非是没有生命的死物。其实这个世界生与死不过是字面的区别,有些人虽生尤死,有些物虽死却生。
看着大海,人的心胸似乎也变得开阔,能容纳的东西也更多,想到的也就多起来。
燕若梦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暗叹起来,人类自负是世间最高级的生物,却不知这个世间还有多少比他更高等的生物。登上了月球就说看懂了宇宙,潜进了水底就话海洋也不过如此。素不知其实他们所知的不过是冰山的一块碎片。
清爽潮湿带着淡淡的腥味的海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她的面颊、她的身体。同样也吹拂着别人。
周郅斌站在燕若梦的身旁,看着她的侧脸,贪婪的吸着带有她气息的空气。
“梦梦……”
他的眼神开始有点儿迷乱,他的声音似是嘤咛般的呓语。色不迷人人自迷,到底是谁在撩人?
燕若梦丝毫不为所动,沉声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周郅斌情深款款的望着她,用他那带着磁性的嗓音,轻轻的道:“你说过只要有心便可以找得到,只要有缘我们就会见面。”他的右手轻轻按在他的左胸上。
燕若梦一时语塞,她记得那天她有意试下他的心意,所以才说了那番话,没想到此时他却说了出来。眼前这个人真的就是自己所认识的他吗?但无论是不是,她都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纠缠了,便道:“你走吧,你不应该来的。”
一路上,她始终都没有看他,她怕看着他,听着他的声音,无法说出狠绝的话来。
周郅斌心中一悸,难过的道:“是不是你身边已经有人了?”难道那个算命先生说的是真的?那个妖物真的再来纠缠着她,而她又不知道。
燕若梦怔了怔,不自觉地瞟了他一眼。
周郅斌颤声道:“是真的吗?”虽然心中已有了一个答案,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她说出来。
燕若梦将目光移向远处,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分不清是水还是天,如同她的心,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在想什么。她轻轻的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它充满了很多未知的事物,比如说一些人类根本就不愿接受、相信的生灵,它们存在于虚幻中但其实又实实在在存在着。”
周郅斌道:“我知道。要是以前我根本就不相信那是真的,但现在我相信。”他定定的望着她,那一句“你指的是不是那个人”差点脱口而出。
燕若梦仰起头,望向遥远的天际,低声道:“而我就是专门与那些生灵打交道的人。它们性情不定,喜怒无常,有时温驯得像只小绵羊,但更多的时候却比凶猛的野兽更要凶狠、狡猾。我不知什么时候会栽在它们手上。”缓慢的语声显得很平静,就像是最原始单调的声音,可又带着几分冷漠,像是在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偏偏这件事又是关乎她自己的。可是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吗?自己喜欢做的事吗?好像不是。
“我可以照顾你的,虽然不能让你锦衣玉食,但衣食无忧绝对没问题的。何必要与那些东西纠缠?”周郅斌马上道。
燕若梦鄙夷的望了他一眼,怒道:“我需要人照顾,但并不代表我要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事事都要靠别人的废人。”她说话一直用着平平的语调,可这一刻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是不是因为她生气了,恼了。
周郅斌怔了一怔,连忙道:“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跟着低声道:“那你……就不能换个工作吗?”他想只要她不干这一行,那个妖物就不容易接近她,何况他并不希望她干这么危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