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个聪慧的不像话的小女孩漂亮地利用了一把希德。
【他是神明派来的人,所以无论怎么伤害都不会有事的吧?】
女孩还未完全明白事理的心智里,就是这样坚定地以为的。
——事实上那天的时候,尼雅的父母的确是打电话通知过了,只不过那个电话是尼雅接的,而她隐瞒了下来,没有告诉希德。
她知道,她想了许久的时候到了。
那一次的巧合让她印象太深刻了,她清楚地知道家人的作息方式。
——那天会是那个日子。
另一方面,她很是清楚地知道,因为她的脸她的年纪,所以希德对她保持着极低的怀疑度,因此即便她说谎的技能生疏而浅薄,几乎一眼就能够被看透,但是希德依然没生出多少怀疑——也或许是他已经怀疑了,却执拗地不愿意相信。
于是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诬陷,定罪。
希德杀人是人赃俱获,所以他即将收到的,必然是一份死亡的刑罚单。
事情按照她设想过的场景发展着,可临到了希德要判罪的时候,她却半点没觉得喜悦。
她终于还是迟疑了。
这个孩子的未来从未由他自己决定过。
因为父母的感情问题,他不得不背井离乡与母亲呆在陌生的城市,而这个过程中,他一直被迁怒着,被这样不公平的对待了许多年,来自家庭的冷暴力与他如影随形。
好不容易挨到了成年,他念了警察学校,而母亲却在这时候不告而别。
孤独与寂寞徘徊缠绕着,从未离开过他,可他一直却一直幼稚地坚信母亲只是对他的冷淡只是恨铁不成钢,等到他足够好的那一天的时候,母亲依然可以对他温柔地笑起来,然后给他一个暖而欣慰的拥抱。
如果没有她的介入,或许当上了警察的希德会渐渐奔波于工作,他会在挂念中慢慢消磨那份纯真的向往,然后像个最普通的人那样,奋斗一生却于激流勇进中被排斥而出。
工作上郁郁不得志而家中冰冷孤独一生,这会成为他的写照。
接着他或许就会在某一刻想起他的母亲,然后这份思念又会被多到数不清的工作压到犄角旮旯里去,在生命迟暮的阶段,他或许会怀念着,然后凭借着老去的冲动——被这样鼓舞着他买下了一张机票,仅仅靠着探听到的只言片语的消息就奔赴了那片叫做“巴尔的摩”的土地——若是运气足够好的话,他应该还能见上她的母亲最后一面。
茫茫人海,相视一笑,一笑泯恩仇,一拥抱泯过往。
但是,从乔汐选中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了会过上他从未想象过的日子。
可他真的愿意么?
从那时候时间短暂的相处里就能够感觉出,他明明是盼望着那些简单平淡的日子的,他明明是十分希望关怀的。
他是那么缺失安全感的一个孩子。
平淡温馨才该是他的结局。
可他最终却变成了一个能够面不改色手刃他人的货色。
曾经的天真无邪,变成了如今最让自己恐惧与厌恶的模样——这到底是堕落还是蜕变?
或许答案,只有希德自己才知道。
这些年来她一直把这个世界当做一场惩恶扬善的游戏,她也曾经信誓旦旦地说她要做英雄。
可她最终却可能只会在历史上留下一笔污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比籍籍无名还要让人难以忍受——她本就不希望得到太多的关注的。
事实上,乔汐热衷于豢养杀手——她对此是乐此不疲,光光只是看着那些罪人在罪恶的道路上再也无法回头,然后与其他的肮脏的罪者互相残杀弄的遍体鳞伤,她的心中就会泛起某种莫名的愉悦。
而希德的性格完全是一个该有的变,态杀手雏形该有的样子,或许更具体点说,他就像是最好的幼体,是终有一天能够成为展翅高飞的鹏鸟的。
他曾是她最满意的作品,因为他足够纯粹,那些杂乱的思想不会扰乱他举刀时候的冷静。
可后来她发现她错了——他太纯粹了,因为之前的相交,他把她作为了如今活下去的信仰,她成了他迈上最完美杀手之路的弱点。
所以那后来才会有她和莫里亚蒂的将计就计。
变态是不应该有弱点的。
如果有的话,就毁掉吧——就算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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