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顾雨入魔（一）

    可笑，真可笑，可笑至极，他就坐在那儿，一声不吭，我翻下墙的时候，就看见他这副模样，呆呆的坐在墙角边的那棵枯黄的柳树下。

    “你吓死我了，好歹吱个声啊。”

    “你总能找到我，就好像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他还是呆呆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说蛔虫多恶心，我是你爸爸，当然能知道儿子在哪儿了。”我尴尬的笑。

    “你是知道我回来的原因的吧。”

    “你在说什么？”

    “不是知道的吗，我是回来杀死那几个女人的啊，为什么要装不知道呢？”

    我突然一阵无力，脑子开始发麻，是的，我是知道的，我无意间看到了他带回来的备忘录，里面写了很多，但都是反复强调要为苏蝶报仇，“你在说什么，你回来的原因不就是回来看我的吗，放不下你的爸爸。”我

    “我们手机都不爱设锁，你总拿我手机玩游戏，我总拿你手机搜题目答案，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看见的，我一直等你问，你却迟迟没有开口。直到现在，我还在想，你是不是没有看见。”他开始笑，笑得诡异，“我真是傻，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不变，不对，从一开始，我就根本没看清你。”他站了起来，他的眼神透过冬天的层层冷意，映射在我的瞳孔里，那眼神我终生难忘。

    我避开他的眼神，不再说话，我知道面对他，再多的谎言，他依然会看破。

    “你想做不敢做的事，我帮你做。”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我常常在想我那么多疑，是不是我也有精神病。踱步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想，顾雨回来是不是只是我的错觉，我发现他写的话是不是也是我的错觉，我和他的对话只是我在和自己讲话，他和戴思的坠楼也只是我在乱想。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让你连逃避的地方都找不到。他说了那句话后，我本想追上他，拦住他，问他究竟想做什么，可是我没追上，第一次发现原来顾雨的体育这么厉害，第一次我开始深深的感到恐惧，害怕。

    戴思找到我，说：“顾雨把刘子妍拉走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赶紧跑到了教学楼的顶楼，苏蝶跳楼的那个地方，不在，看着空无一人的顶楼，我接近崩溃了，为什么我没有问，害怕他连我都杀了吗，不，我想顾雨杀了她们，但是我不希望顾雨死。

    我跑到了学校竹园，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找顾雨，竹园曾经是他和苏蝶两个人的小天地。戴思紧跟着我，在竹园深处，我找到了他，没看见刘子妍，顾雨紧握着一把水果刀，望着我，冷笑，“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不想看着你做傻事。”

    “我做的什么事在你眼中都可以被称为傻事，除了这件事。”

    “听话，过来吧，你杀了她，苏蝶也不会活过来的。”

    “胡说，苏蝶已经复活了，她不就站在你身后。”他指着我身后的戴思。

    “对啊，顾雨，我在这儿呢，你乖乖的别动，好吗。”戴思开口了，她在假装苏蝶。

    “苏蝶，你还记得吗，在这个竹园里，我们一起种花，吃午餐”，他陷入了回忆里，满脸的幸福，突然，“所以你想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被那个女人骗了，我不能看着你再死一次。你那么傻，那么天真，容易被骗，我要把那些伤害你的人都清除。”他有点不对劲。

    “那你连我也要杀吗？”我望着他，眉头紧蹙。

    “别跟着我，也别再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又突然蹲了下来，拿刀开始砍地上的竹笋。

    我就那样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往教学楼跑，刘子妍在楼顶，他应该她用绳子系在那根避雷针上，又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