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在上午十一点之前到达罗马斗兽场,在那里寻找你的第二条线索。
麦克罗夫特看了一眼时间,时间有些匆忙,但总算还来得及。
于是店主就能看到,原本礼品店里挑选明信片的那个客人,突然匆忙的拖着行李箱推门而出。他随手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报出目的地的时候,司机差异的看了他一眼。司机有心要告诉这个旅客车费不菲,但随即就被递过来的一叠欧元给掐灭了话头。
坐在后排的麦克罗夫特看着这个有些奇妙的水晶球。里面有一个静止的‘真理之口’,缩小之后的真理之口看起来有些可爱,还有水晶球里千篇一律的雪花,摇一摇,就有一场冬天。
麦克罗夫特低头把玩了一会儿手上的小玩具。
他已经知道了这是来自乔安娜的寻宝游戏。现在,他开始纠结,是否要把这个游戏进行下去了。
所有的游戏进行到终点的时候都只有心碎而已。乔安娜已经不在了,她的游戏,无疑也失去了意义。
司机偷偷的用后视镜观察这个一脸憔悴的男人。他的表情冷硬无损他逝去的热血,伤心和失恋在罗马司空见惯,有人热恋,就会有人失恋。这两种感情总是守恒的,人们不断的在失去,也不断的在寻找。
而对于一个开车的司机而言,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多踩踩油门,帮助这个男人更快的达到目的地。
十一点的时候,罗马斗兽场的轮廓渐渐出现在了后车窗里,麦克罗夫特收好那个水晶球。——他想再看看乔安娜准备的这个游戏,只是看看就好。
罗马时期最大的圆形角斗场,过去贯穿鲜血和斗争的牢笼,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成为了一个让人赞叹的建筑名胜。
流动的人潮在麦克罗夫特的眼里如同无误,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某个冰激凌车上张贴的那张已经褪色的奥黛丽赫本海报。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站错了片场的明星,无端透露出一种乔安娜风格的恶作剧。
“两个冰激凌球,谢谢。”排队花费了一定的时间,而且这对麦克罗夫特来说是一项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的活动了。
他付了钱,从商贩的手中接过一支甜筒。半融化的冰激凌让人在接到手里之后就忍不住先舔一口。
他就这么带着行李箱,穿着三件套,像个普通的游客一样坐在路边,认真的对付手上的两个冰激凌球。
最后一口的时候,嘴唇似乎碰到了一张塑料纸。麦克罗夫特把整张签子吃出来的时候,颇有些哭笑不得。
幸运签饼的玩法,套用在冰激凌的身上。乔安娜的想法依然天马行空。
他分神在阳光下阅读这行意大利语。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我允许你到宾馆安置好自己,然后等待我的安排。
塑封在塑料纸里的手写体,不会发黄不会浸湿,麦克罗夫特确实不知道乔安娜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这些东西。但他非常清楚乔安娜是通过什么方法达成这些布置的。
参加婚礼的人当中就有个罗马人。乔安娜的朋友和她有限的里程成反比。一个在罗马的真诚朋友,加上乔安娜自己的仔细布局,这种小游戏不会有丝毫的站障碍。
麦克罗夫特知道他始终是拥有掌控权的。找到乔安娜的朋友,拿到所有的线索,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
但掌控权又不全在他的手上,麦克罗夫特找了个公共饮水设施,他把纸条上的奶油香草都洗掉,小心的展平纸条,收在了皮夹子里。
神使鬼差的,麦克罗夫特决定——回到酒店,等候下一个消息。
五星级的酒店高级套房,贴心的花瓣服务,但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点人气都没有。等待的时间里,麦克罗夫特邀请了一个流浪汉共进晚餐,对方非常享受u这顿晚餐,大快朵颐的同时也就没有意识到坐在他对面的客人一口都没有吃。
结账的时候,酒店的餐厅经理亲自送上了账单。麦克罗夫特在很多场地都接受过这种待遇,但这次,账单当中夹着一张便条,又是乔安娜的手写体。
——酒店后面的人造温泉,下一条线索在模型里。
纸条的纸张又有不同了,乔安娜用不同的纸张并不能够掩盖她同一天写完这一切的事实。麦克罗夫特把纸条放进钱包里···他记得酒店的衣柜里有浴袍,是时候准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