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沈忠书却是摇头,“不可能是何大夫。他给我沈家人看病,也有十几年了。他在临安城救死扶伤,也从未害过人。”
“待他来了再说吧。”沈连城也不知,这何大夫是否有妖腻。
何大夫终于来了。
他一见沈连城,当时就跪到地上,说了好一番自责的话,还道:“女公子想要怎么惩罚何某,何某都绝无怨言,便是死,那也死不足惜!”
“那就去死。”沈连城顺着他的话,倒直奔正题。
何大夫一愕,仍是羞愧地低了头去。
沈连城让青菱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杯清酒端至他跟前,而后冷着脸告诉他:“真要赔罪,就把这杯酒喝下去。”
不需她言明,这酒里放了什么何大夫是想得到的。
沈忠书绝不希望自己女儿手上沾血,忙又劝她:“阿蛮……”
沈连城却是冲他眨了一下眼睛。沈忠书莫名,但似乎又猜到了什么。
“何大夫,这酒,你喝还是不喝?”沈连城直逼何大夫。
何大夫是有犹豫的,面对生死,他也怕。但他的手,还是端起了酒杯。
“若我的死,能让女公子心里好受些,那也值了!”说罢竟是举杯,一饮而尽。
这样看来,他是真的想以死谢罪的。
欲蛊一事,他真的不知情?
“那不过是普通的酒。”沈连城说出真相时,心中却觉得空落落地失望。她多希望何大夫面临生死,会说出什么是有人指使他害她之类的话啊。
何大夫因为等死而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了。他连连扣头,谢了沈连城不杀之恩。
沈忠书也松了一口气。
“何大夫,”沈连城振作精神,想了想上前,虚扶了何大夫一把,让他起来说话,“我听说,你是在我昏迷后的第三天发现我中的乃七日毙之毒,第五天才给出解药的。就在那几日,你可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或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何大夫擦了擦险些哭出来的眼睛,又擦了擦额角的汗,仔细回想起来,“我断定女公子中了七日毙的蛊毒,回去就出了对病的方子,因为缺了一味药,上山寻了一天,这才在第五日才开了药与您服用……女公子,按说何某的方子真的是没有问题的……”说着他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方子没问题,那会否是药材有问题?”沈连城突发奇想。
听得沈连城一言,何大夫立时回想起一桩事来。
他最后缺的那味药是蔽樟花。蔽樟是常见的乔木,可蔽樟花却是极为少见的。那天,他带了几个徒弟一起上山找,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开花的蔽樟。
就在他焦急得想放弃,想直接找苗疆人来给沈连城看治的时候,一个相貌好看的贵公子却是拿了两支新摘的蔽樟花经过。
有了蔽樟花,他医无不能之名就算是保住了。欣喜之下,他将贵公子手里的蔽樟花都买了下来。
问题,莫不是出在这蔽樟花上?若是有人有意害沈连城,那拿着蔽樟花出现的贵公子,便十分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