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刀,却是听萧何道:“我们马上比试,本相先离开了马,所以,本相输了。”
那刀,差点从手中掉落。
“本将何时说过在马上比试?!”大将一脸铁青。
“您是将军,该是知道,单人比武,若一人骑马,另一人自当要骑马,这个前提之下,若论输赢,就要看谁先离开了马,这个规矩,将军该是知道的。”
萧何的提醒,让大将红了脸。
“我们这不算数!”大将欲强词夺理。
“大将莫不是言而无信?想要当着自己属下的面,抵赖?”
凤眸含着淡然之色,凝望前方的另外三个人。
大将也是回头,竟看到另外三人起点头。
“您也看到了,您的属下都如此认同了,大将还是表态吧。”萧何催促。
大将纠结。
却又忽地一笑:“哈哈,好!你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狡诈无比,本将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所以呢?”
“本将虽然赢了,可也赢不起这个脸面。”大将很是纠结,男人的颜面,他也很是顾忌的。
“你说。”
萧何的洒脱,让耿直地大将有些为难,觉得,自己太过了。
只是,想起好友君无忧的嘱托,他让自己拖住萧何,若是就这么让萧何离开,倒让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了君无忧。
“大将是要说话不作数?”
萧何疑惑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冷意。
大将不禁哆嗦。
战场杀敌,什么人未见过。
可在战场之下,竟遇到了这个人,着实让人不由抹汗。
之前,他还特意与千齐国去太初的使者打听过。
千齐使者言:萧何此人亦正亦邪,端看他自己要如何。
这话,无意是最高的评价。
端看他自己。
岂不是,一切都在他的把控制中,就如现在,本是自己主导的比试,不过自己的一刀,这结局,就被他扭转乾坤,成了他的主战场。
此人,非常可怕。
他竟很是担忧,君无忧想要与此人为敌,怕是……难赢。
“没有。”
第一次,大将觉得自己真是懦弱。
这人又不是自己忠于的皇帝,自己竟然也如此怯懦地开口,丝毫未体现自己的气概,尤其那股战场杀敌的可怖气息,在萧何面前,他竟然直接被压了下去。
“那请大将让路吧。”
大将大刀一挥,示意身后的三人让开。
萧何丝毫不多言,马鞭一打,马便绝尘而去。
荡起的灰尘,直接埋没了四人。
四人捂住口鼻,怒瞪萧何!
“妈.的!”其中一人骂道。
“太嚣张了!”
“对,简直跟我们欠了他银子不还似得!”
拍掉口鼻前的灰尘,大将瞪着这三人,“刚刚怎么不骂,现在才马后炮!”
三人瞬间垂了头。
“行了,我们也赶紧走路,禀报皇上。”
一人不由嘀咕:“您刚刚不也是咽了话。”
“你说什么?!”大将怒喝。
这人立即笑颜如花:“我说大将威武,赶紧带着我们上场杀敌,杀他个片甲不留!”
“小兔崽子,赶紧赶路!”
“是,大将!”
四人在战场上呆了几年,浑身的耿直洒脱,也未曾有何心眼。
就比如刚刚的比武,早已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
萧何继续前行,这样走了约摸几个时辰,再也无人阻拦。
只是,天色渐暗,这路又不好走。
附近又再无任何可换马的地方。
便是立即决定,先找个地方停靠,歇脚之后再继续赶路。
暗影风从马上拿下干粮,银针试过,并无毒。
鼻子间轻嗅,依旧正常。
凤眸凝着干粮,又继而在四处树林瞥了一眼,“抓只动物。”
暗影风立即裹起干粮,一个闪身不见了人影。
萧何斜靠树上,轻闭凤眸休憩。
暗影风回来的迅速,他立即挑了一点干粮喂了刚抓到的兔子,不过片刻,兔子晕了过去。
“相爷。”
这买的干粮不能吃,若是着急赶路……
“继续赶路。”
果真,萧何不会考虑抓野兔子,烧了。
“前面不定有茶棚之类的。”暗影风如此道。
“不需要,若真有,也一定会阻止我们。”
只是,话刚落。
前面瞬间多了一拨人。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乡台,永远回不来!”
典型的强盗。
萧何不过看了一眼,约摸十几人。
这些人,面容长的极差,人也都偏矮,又是较为偏胖,自是长的极差。
一人喃喃道:“长的真美,大当家的,不如抓回去当压寨夫人!”
“吧唧”一声,这人被大了光秃秃地头。
“说什么呢,大当家的有那个爱好吗?!”
“莫不会大当家的断袖,这么美人的女子不要,偏偏要抱丑不拉几地臭男人!”
又是“吧唧”一声。
“眼睛斜,看不清楚就别乱说话,这人明明就是个男的,哪有一点像女人?!”
“啊!啊!不会吧!”
斜眼的人,脸一直向右前方伸去。
若是细看他的双眼,便能看出,视线是定在自己的正前方。
“可是,男人哪有长这么好看的,你看看,身旁还有个女子,长的也不差,大当家的,赶紧的抓回去!”
“吧唧!”
这次,是脸上被扇了一巴掌。
人直接在原地转了几圈,竟是停不下来。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是领头的,个矮,长的异常壮实,一只眼睛被蒙住,倒是有些盗贼的感觉。
萧何早前也遇到过盗贼,那时闲来无事,总喜欢与盗贼纠缠,从中消磨时光。
现在,他故意夹了腿下的干粮,马不安地后退。
暗影风本欲扔掉,他给烂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马上。
果真,那大当家一瞧,喝问:“放的什么东西,交出来!”
“大当家的,这东西不值钱,不过是我路上必备的,也是舍不得。”萧何放轻了声音,收敛了气势。
“仍过来!”
萧何继续道:“你看,也不值钱的,我这衣服,还是别人借我的,已经好几日未洗了。”
这赶了将近一日的路程,粗布衣早已发黑,染了灰尘。
“废话那么多,让你仍过来,莫不是想找死?!”
大当家的扛着一把大斧子,一拳抡了起来,直接摔在地上。
甚至还有威严地拤腰,脚踩在大斧上,一幅贼气。
萧何安抚着被吓到的马,从马上解下干粮,还不舍得握在手中,不愿递过去。
“再不扔过来,我们兄弟们齐上,不砍死你!”
那大当家地喝道,一幅狰狞面色。
身后的兄弟们附合:“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大当家被这么一捧,更是来劲,只剩一只眼的眼珠子狠狠一瞪,声音再提高了一度:“扔过来!”
萧何随手一丢。
大当家接了正着。
恰在此时,那不停转圈地斜眼男停了下来,他走到大当家身边,脸直往大当家脸上贴,几乎贴了上去,却是为了双眼能看清大当家手里的‘宝贝’。
却是眼前一黑,被大当家有些肥胖的手推开,人又继续原地转圈。
“我呸!”
大当家打开干粮,甚为嫌弃。
却是身后的人,蠢蠢欲动。
萧何看在眼里,只道:“我们赶路,这干粮,必不可少。”
这意思,这干粮,还是宝贝了。
人便是如此,自己不当回事的,甚至厌弃的,若是别人尤为珍惜,甚至觉得价值甚高。
便是觉得眼红,觉得,这东西,哪怕寸金不值,也是宝贝。
尤其他们做强盗的,这个心态极重。
“你看,我们赶了一天的路,这天马上就黑了,我们还未进食……”
果真,看着萧何一幅狼狈模样,大当家的开心了。
“兄弟们,这些分给你们!”
“大当家的万岁!”
身后的兄弟欢了。
他们当强盗,还真不缺吃的。
缺的,就是这种抢别人的东西,还在别人面前吃的津津有味。
一个个的,一哄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