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浓到。
红账摇曳,如火燃烧,光影交叠的错乱,划破傍晚的暮色。
萧何似不知疲惫,摆动最原始的情愫,绚烂了暖账靡气,渲染了如火地爱情。
复始呼吸浓厚,人在发颤,心中一片突然满足,更加渴望贴近他,靠近他,纤白的手臂抬起,紧紧攀着他结实的背,烟花绽放刹那,到达巅峰。
无力躺于他身侧,闭目调整呼吸,以此缓平刚刚的情愫。
腰腹间,被他的手臂紧紧箍着,有些发疼茶。
脖颈处,他的呼吸炽热,浓重的呼吸瘙痒着敏感地肌肤,还未彻底抽离掉情谷欠地她,不禁身体发颤,着实受不住任何一点挑拨。
而这身旁的人,似是真的陷入了沉睡,毫无动作。
缓慢睁开双眼,屋内一片黑色,此时天色全黑,却还是依稀能看到,账顶的火魅之红。
被褥下,腰间又是一紧,她缓缓侧头,看到他一头的黑发,覆盖了他的面颊。
伸手挑开长发,安详的睡容露出,睡的安稳,却不踏实,眉总是细凝着,她覆手遮盖。
“小复复……”耳边听着他的呢喃。
她复又抬起手,翻了身,紧紧环着他,贴着他的心。
“萧何,你究竟……在怕什么?”
夜渐黑。
晚饭依旧未吃。
复始在犹豫,是否要喊醒他?
若是以往,萧何早该醒来的,只是,今日,他好像是有意陷入沉睡。
这种逃避,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怖。
论萧何其人,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是对自己,有着超乎想象的在乎。
所以,今日那个君无忧,便是他的死穴。
兰儿?
今日君无忧是如此喊她的,似乎他认识自己。
她凝眉思索,想着君无忧的轮廓,长相……今日所见,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但不得不说,真的是有些熟稔的感觉。
“小复复。”
萧何不安地轻喊,额际发了汗,她用为他轻拭,幽幽开口:“你是怕我离开?”
复始不得不仔细思索,能打击到萧何的,能让对自己不安的,是否真是之前,他们之间发生过不可逆转的事情?
不然,君无忧不会说:兰儿,你明明是恨他的!
若兰儿真是她?
兰儿?
或许,真是这具身体原本的名字。
“萧何,只有知道真相,我才能打开你的心结。”
她的声音几尽压低,带着软软地奢靡,尽量不吵醒他。
却也是叹息,萧何每每遇到自己的事情,都表现地异于平常,却又总是闷在心里,从不言表。
而她也知,他不愿言表的,怕都是一座桥梁,或许,这座桥梁高不可攀。
可,又不是不能攀。
刚刚褪去的衣服散乱,复始看到,自己的外衫还散落在床上,她伸长了手臂,恰是能摸到。
衣袖间,有熊孩子早前留给她的防身东西。
摸到一个瓷瓶,打开,在萧何鼻尖停留片刻。
然后,她抬起了自己腰腹间的手,果见萧何并无任何反应。
——
门开。
芳华守在门外,“夫人,要上饭吗?”
复始摇头,“跟我出去一趟。”
“下午,有个自称万蔓蔓的有来过,说是君老板的朋友。”
芳华如此一说,她便想起了在香香楼门口看到的,那个站在楼梯二楼的女子,好似胆子十分胆小,或许,是怕见人。
“可有说什么?”复始向外走去。
芳华跟上,“您与相爷都在屋内……奴婢便回绝了她。”
她在门口,都能听到屋内的动静,肯定不敢打扰了。又虽是白天,来的路上,她也是看得出,相爷心情极其恶劣,怕是要发泄。
现在映着月光,她打量了下复始,这才发现她竟然没有披披风,“夫人,奴婢给您拿披风。”
“不用,我不冷。”
芳华凝眉,终究还是说:“夫人,您还是披着吧,好歹遮一遮痕迹。”
复始瞬间顿了步伐,“什么痕迹?”
芳华指了指她脖子。
复始脸颊瞬间羞红一片,这萧何,果真越来越反常了,早就提醒过他,不准再她身上弄印子!
“我们去香香楼。”
“奴婢这就备车。”
复始这才立即返身,跑进屋内,冲着铜镜一看,果真,萧何竟然在她脖子偏上处种了一枚印子,这地方,衣领子又遮掩不住。
拿起脂粉,便开始一阵捣腾,直到隐隐遮盖住,看着不过淡淡的红色,不怎么惹眼了,这才罢休。
出门之后,不忘披上披风。
刚出了暗祥苑,管家走来,“夫人,郡主来了。”
复始凝眉,这郡主,真是阴魂不散,“相爷不是说,要告诉皇上,郡主在外闹事了吗?”
管家亦是不知晓情况,只道:“郡主穿了太监服来的。”
复始猛然一震,便是加快了脚步。
“夫人,不告诉相爷吗?”管家问。
“他在休息,我来处理。”
.
霓裳不自在地扯着身上的衣服,这太监的衣服,一点都没有她的衣服舒适。
若不是萧何多嘴,她哪能再次被皇兄关起来。
好在有人愿意给她打掩护,她这才能来找萧何求情,希望他去向皇兄说句好话。
只是,听见动静,她转身。
“丞相呢?”
“他在休息,不知郡主前来何事?”复始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屋的打算。
“复姐姐这是去哪里?”
“郡主有何事就说吧,我会传达给相爷。”复始催促。
那药效,熊孩子说好用,能让人昏睡大半天,但是萧何这人,她确实不能以平常人论,所以她必须快点。
“那不用了,我改日再过来,麻烦复姐姐跑一趟了。”
复始讨厌她,肯定巴不得自己被禁在宫中,所以不能求她。
“郡主赶紧回去吧,这天也晚了。”
“恩,复姐姐再见。”
复始见霓裳走了,亦是没有多想,她对管家道:“相爷若醒了,就告诉他郡主来过了,我与芳华出去一趟。”
管家点头,更是没有多想。
复始出去,很正常,尤其还带着芳华,也放心。
——
香香楼。
二楼厢房内。
君无忧坐在桌旁,脸色依旧惨白。
他双目无神地落在桌上,搁在腿上的手忽地拳紧,扯动了怒气,“咳咳!”
“无忧,你喝点茶。”万蔓蔓赶紧倒杯茶,放于他身前,茶的温度,刚刚的好。
今日,她还是听从了丫环的话,留了下来。
果然,她静静呆在屋内,不去吵他,君无忧并没有赶她走。
后来还是她身体不适,无意撞到了桌子,这才惊醒了君无忧,他才算是动了一下,敛去了所有的神色,如以往关心地问候她。
她却突然觉得,她与君无忧的相处方式,太过像陌生人,处在一室,很是尴尬。
君无忧咳嗽不止,她出去为他请了大夫,是内伤。
果然,如萧何,十几年过去,他下手依旧不留情面,不过两掌,就让一向身体健朗的君无忧身体垮了下来。
君无忧身体有些吃不消,下午睡了一觉,她在旁陪了许久。
之后她去了丞相府。
她还是不甘心,兰姐姐不可能就真的坐视不管,任由萧何如此对君无忧。
这不是兰姐姐会做的事。
而且,兰姐姐真的不可能嫁给萧何,他们是仇人!
仇人怎能在一起?
可是,相府人说,丞相夫人在忙,没有时间见她。
是不是,兰姐姐成了丞相夫人,不仅忘记了仇恨,忘记他们的同时,亦是摒弃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不是,丞相夫人这尊贵的位置,真的很吸引人?
“无忧,我去后厨给你弄些饭。”
万蔓蔓起身离开,君无忧依旧未曾说话。
他一直在想,今日所见,是否真的?
可是他又十分确信,那人确实是兰儿。
怎么会是这样?
想不明白,个性强硬的兰儿,怎么做出这样的选择?
“公子,丞相夫人来了。”外面传来小童的声音。
“快,快进来。”君无忧立即站起,牵动了身体,撑着桌子。
门开。
复始跨进,便是见到君无忧这虚弱的模样,立即道:“芳华,把东西放下。”
芳华抱着几何东西,放在桌上,便退出去。
门关。
“今日的事,君老板很对不起,我知相爷他力气下的重了些,这是些补品,当做赔罪。”复始的说的极为客气。
这种客气,让君无忧无法面对。
他看着桌上放的东西,直接挥手扫掉,“丞相府的东西,小的受不起!”
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复始并不在意,“君老板,您也是掌管这么大的香香楼多年,该是遇事沉稳才是,今日且不论我是否是你要找的人,你都不应该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有违常伦之人。”
君无忧别开眼,满脸怒气。
复始继续道:“不论他是不是丞相,他都是一个男人,自己的妻子被别人觊觎,他都会做反抗,更何况君老板不依不挠,相爷他已经一直在忍耐了。”
君无忧不动,不说。
“君老板,不论以前有过什么,只要现在君老板不去招惹相爷,他就不会去翻开以前旧事,他会当做什么都……”
君无忧突然冲上前,抓住她的双臂,紧紧捏着!
“你想说,他不去翻开以前的旧事,他会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是不是?!”
被他抓的极为疼痛,复始紧凝眉目,还是点头。
“什么都没发生?!哈哈!兰儿,你是不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甚至连你头脑都不清醒了?!”
君无忧大喝着,这种灌着沉寂怒气的喝声,复始不觉得讨厌,反而有种让她无法言表的感觉。
她还是安抚道:“君老板,你冷静一下。”
“我无法冷静!”
即便心口如火在烧,痛的灼烫,依旧压制不住他的压制了一下午的怒气。
“君老板……”
“我知道,你改名换姓了,成了丞相夫人,萧何为你破了诅咒,他宠你爱你,让你享尽了荣华富贵,无边的权利!你现在就不愿意认我们了,是不是?!”
“君老板,你放手!”
“你别口口声声一个君老板,你以前都喊我无忧的,现在,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就再也不把我当朋友了是不是?!”
“你醒醒!”复始呵斥!
“我很清醒!一直都很清醒!若是我不清醒,能一找,就找了十一年?!若是我不清醒,我能帮你一直打理香香楼?!伏孤兰,是你该醒醒!你要从你的爱情中清醒过来,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可以天长地久,他们都会有时尽,都会落成尘埃!你的爱情,早就不该存在了!”
“啪!”
响亮的巴掌无地响起。
打断了疯狂叫嚣的声音!
厢房内,暮的寂静。
厢房外,万蔓蔓端着一碗汤,手一松,落了下来。
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芳华瞧了一眼,依旧关注着屋内的动静,只盼望别出了事。
.
寂静地空气冷凝,复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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