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说:“我也没别的事,等下回家了。”
洪兆熙了然,波澜不惊的蓄着淡淡微笑,看露天咖啡馆内突然有个男人与他四目相对,便将目光挪回店内。
他突然道:“他要你回来,你就一定要回来。”
深深便愣怔怔的看他,老半天,张开嘴角:“哎?”
但他却没往下说,似有意给她制造悬念,人起身,高大的黑影将窗外阳光整幅遮挡。
“再见。”
深深扭头朝他看,心下彷徨,又寻思不出方才那句话所为何意。
洪兆熙收银台边买单,接过找零,没有朝她看,迈步走出了江边咖啡馆。
……
江城市中心某家中餐厅。
坐在对面的男人沐浴阳光,两手翻动菜谱,眉心微拢,似在思考。
“两份A套餐。”
侍者下单离去后,男人靠向椅背,点起烟,抽几口便吞云吐雾,目视坐在对面的女人。
“都讲清楚了?”
讲清楚了么?她也不知道,该说的她说了,洪兆熙那样的人,似乎也能明白,但他临走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深深趴在桌上,用指甲抠了抠手上突生的倒刺。
四爷移开目光,招手请来了一位侍者,要了烟灰缸。
他便也趴在桌前,一边点烟卷,一边打量她今天有没有化妆。
深深感觉到这种带刺的目光,于是抬头相向,目光坦然:“怎么了?”
他索性摇摇头,含糊过去。
用完午餐,他去收银台埋单,都已经结束了,但她还没过来,于是转身望她,见她还在座位上低头翻弄手机,似是与谁发短信。
四爷喊了声:“岳深深!”
“来了!”
深深回复掉辩论会的相关问题,抓紧时间将手机揣回口袋,拿起包,朝男人跑去。
四爷瞥她一眼,转身推开门,手未离开,直到深深也出来,才将门松开。
……
“你还要回公司吧?”
这两天四爷不在商会,深深是知道的。
果然,男人点点头:“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不要等我。”
江城是百万人口的城市,车行城内一条重要交通道时遇到红灯,应激在拥堵的车道中徐徐停下。
像成群迁徙的季节性动物,翻越面前黄沙滚滚的河流。
深深侧坐,头发微乱:“去公寓?”
于是男人不带表情的瞥她:“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同居?”
哪有的事啊,她不禁替自己叫屈。
“没!有!”
她一字一字清晰说明,抬手理了理自己头发。
“你佟妈妈给我打过电话,不放心你,想来公寓这边照顾你。”
于是她转脸,车窗徐徐降下,发出细微朦胧的响动,等通行的时间,他把胳臂搭在车窗上,试图打发无聊时间。
她便问:“你的意思呢?”
男人朝她斜睨来,态度不满:“公寓不算大,和别墅不能比,没有楼上楼下,我们怎么过二人世界?”
他有意此处停顿,觑了觑她眨了一下的眼睛:“我听姓楚的说,瑞景小区的隔音不太强,晚上要是不注意,会被别人听去。”
深深猛地吸入一口空气。
空气从驾驶室降下的车窗外灌入,直接袭击她的面门。
明知他故意恐吓她,但她当初不愿意搬到楚燕西对门,有这一层考虑,碍于情面,没跟四爷坦白,现在他讲出来,她却当了真。
“你别忽悠我!”她不信。
四爷露出哂笑,带满宠溺的目光,迎向她:“我做什么要忽悠你?我也怕被别人听见,不是只有你难为情,好么?”
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她想了一下,才问:“那为什么我没听见于娜姐有叫过什么声音?”
说完她才后悔,急忙打岔:“嗯,快绿灯了!”
指着信号灯方向,他便含笑朝那儿看去一眼,又没表情的转移回来。
“那就是楚燕西那方面凑合。”他突然给出这种结论,还笑意盎然!
“哎?他是你朋友吧?”
“实事求是!”他坐正,准备发车。
她便忍着笑,凑到他耳边,悄悄吐词:“你又没跟他那方面过,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