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内心的失落无以伦比,黯然神伤的离开了。
成王对贾瑚的风流史显然不感兴趣,只低声问着什么。倒是卫王,对以往争来争去的权力不感兴趣了,反而更关注八卦。他饶有兴趣的在前科状元贾侍讲和今科探花周显宗的身上扫来扫去,直把周仁燥的,赶忙离开了。
见俊俏小郎君落荒而逃的背影远去了,卫王对着贾瑚发难了,“听说贾大人和周探花从前还是契兄弟?怎么,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人了?”
贾瑚相当淡定的说,“聚散随缘,臣和周探花都是洒脱之人,并不囿于过去。”
卫王脸皮一紧,这是在讽刺自己还沉浸在过去的荣光?暗示我已经注定了捞不着皇位?
啧,这些皇子就是想太多,贾瑚瞥见卫王阴晴不定的脸色,面无表情的想,苍天见证,他可真没这个意思。卫王这人要是放到现代,准得被人批“玻璃心”。
贾瑚是自己人,成王当然也要护着,他笑道:“四哥来之前,不是说要认识认识今科的青年才俊么?总是坐在这里,可没有人敢过来。”
卫王哼了一声,也不跟成王硬碰硬,端着酒杯自顾自喝了起来。他都这样了,还当着下任皇帝的面收买人心,又不是傻。
没错,其实跳出了夺嫡的圈子,卫王看得也相当清楚。不知何故,父皇已经选定五弟了。只有那两个小的还在蹦跶。不过他们蹦跶也就算了,想算计我?门也没有。
卫王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一直到这科进士考完庶吉士,京城关于殿试的话题才冷了下来。而贾瑚也陷入了新的苦恼。
“贾大人。”周仁端着完美的微笑,客客气气的向贾瑚问好。
该礼貌的回一句周大人,还是无奈的叫周仁的字?贾瑚瞥见不远处的周肃,更是头疼了。
周肃笑眯眯的蹭过来,十分和蔼的打招呼,“周大人。”他熟练的寒暄道,“说起来,周乃国姓,不过姓周的,还真不少见呢。这不,又是一个周大人。”
周仁一板一眼的行礼:“见过郡王爷。”
见周肃瞪着自己,贾瑚摸摸鼻子,只亲昵的叫了一声:“玉山。”
周肃方满意的点头。
这两人,一个高挑俊美,一个傲娇任性,站在一起,指尖相触,眉目传情,说不出的和谐。
掌心刺痛,周仁轻嘲,呵,他早已另觅新欢,你还苦苦守着过往做什么?所有的,都不过是借口!
看着周大人旧情难忘的神情,周肃眼里喷薄出怒火,却见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贾瑚看着他决绝的背景,难过于自己的轻率,导致终于失去了这个朋友,又隐隐觉得欣慰。当初他就不应该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把朋友变情人。不过现在周仁认清了自己,也好,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多情的人。
“怎么?舍不得你家旧情人了?”
察觉到腰间暗痛,贾瑚吓得赶紧把注意力从周仁身上转回来,去哄皮笑肉不笑,非常吃醋的周肃。
“乖乖,在衙门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周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要是我不来,是不是还得见证你们的旧情复燃?”
这话贾瑚可不爱听。二话不说,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人亲的七荤八素,这才放过他。“都过去了,哪有什么旧情。还是说,你想我们算一算你房里有几个姬妾?”
这下周肃可消停了。他漂亮的脸蛋上尽是心虚,“说好了不翻旧账!”
“不翻,不翻。”贾瑚相当顺手的给他顺毛。
流火之时,天气凉爽了些,夫人小姐们一改三伏天的沉寂,社交场重新热闹起来。这日,贾瑛拿着一张花笺来问刘氏。
“娘,程家小姐说他家得了一篓的刚出的螃蟹,请我们去吃酒作诗。可是我素日和她并无交情,怎么帖子下到我们府里了?”
正是午时,贾瑛从自己院子里过来,脸上汗津津的。刘氏看了,忙让她坐了下来,“我的儿,外面大太阳晒着,叫你身边的人过来一趟就好了,怎么就自己过来了?”又叫人端了凉凉的井水过来,亲自用丝帕浸了水,往女儿脸上轻拭。
“我戴了帷帽呢。”母亲为自己忙来忙去,贾瑛心里甜滋滋的,撒着娇说,“还是娘最好。”又抢过帕子来自己往自己脸上抹,笑嘻嘻的说,“不过要是让哥哥看见了,又要吃醋了。”
刘氏嗔了女儿一眼,“你呀,真是越大越爱和你哥哥对着干。”
贾瑛只笑着,不说话了。刘氏方接过贾瑛带来的花笺,看了一眼,就赞道:“好巧的心思。”原来这方花笺,乃是上好薛涛纸,用了桃花瓣挤出来的汁水染了,又晒干制成的。纸是淡淡的粉色,还画上了绯红色的桃花瓣。刘氏赞的,却是从略有稚嫩的手法上,可以看出,这花笺,必是程家小姐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