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星期后。
这日子看起来似乎没完没了,光是等待就花掉了三个星期。维克多只能一直呆在利比里亚的基地里,一大早的太阳就带来了十足的热量,偶尔也会下几场大雨,但热带气候地区总是沉闷而难受,光下雨没用,下完雨后就闷得像蒸笼一样,人光是静坐着,都在不停地流汗,头顶的破电扇没日没夜的转着,也不见得能够缓解多少酷热。八月份的天气完全能够把一个人折磨得毫无脾气。
除了平时一些训练活动外,维克多更多时候都是呆在屋里子,坐在电扇下吹风。当地通讯落后,基本上没有互联网的说法,电脑基本上也用不着。而卫星电视也总是播放着毫无营养的肥皂剧,有时候还说着一些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语言……他只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翻几本书。布莱克对他也是有要求的,普鲁士(德国)军事家,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是他这段时间需要研读的。虽然这些理论多少有点古老,但知识并不落伍,《孙子兵法》在未来联邦的时代已经有三千年的历史,还不照样被每一名军事家不断的研读?总结,归纳,然后就是顺应时代。
他还得要通过布莱克的测试呢。
塞拉利昂的矿区也一直平静如常,根本没有任何遭受袭击的预兆。唯一一件意外的事情就是在两天前,毒刺带回来的一段视频录像。里面记录着他们的线人被一群武装分子抓住,把他绑在电椅上,残忍虐杀到死的过程。
这已经在证明,对方已经有所提防。但现在出击,除了威胁周围一小部分的武装分子外,根本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他们的大本营在哪儿?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完全无从得知。在这种氛围的促使下,维克多今天做出了一个决定:让军队离开基地,正式进入塞拉利昂内陆省份。
对方沉住气躲在暗处,那就只剩下自己这边主动出击了。
两架运输机分两个批次出发,一共带走了两百多名士兵。飞机降落在原先那个危险的机场里。不过一个月不见,环境已经有所改善了,至少在原先的基础上多挖了一段五百米长的跑道,虽然会很颠簸,但至少不用提心吊胆飞机会不会刹不住而一头冲进树丛里了。在沉闷的环境中,这是一种喜闻乐见的改变。
毒刺又派出了几名当地的线人,收集一些行动前的情报。
百无聊赖的维克多把身上不同国家的混搭军服脱掉了,这么做虽然有损军官的形象,但谁在乎?总好过热出病来!他穿着衬衫,短裤和一双拖鞋,走在机场的临时基地周围,一群群穿着“万国军服”的佣兵都对这位近日来发号施令,并且过分年轻的“老板”投以羡慕的神色,可惜他们现在必须要正常装束,因为情报一回来,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发动突袭,在这盘棋局中争取主动!
他走了一趟矿区。毒刺陪着去的。
钻石的魅力可能是女人无法抵御的,但佩戴这些象征永恒和财富的石头的人,恐怕都没有听说过葡萄牙语中的“狮子山”——塞拉利昂这个国家。二十世纪末和新世纪初的内战,令“血钻”这个词汇名闻天下,为了争夺这些稀世珍宝,政府军和反对武装“联阵”展开了长久的争夺,以至于为了获得胜利,双方都不择手段的雇佣外国士兵来投入作战——没有美元支付的时候,用钻石的开采权来代替。当时的雇佣军顶多只是打下几个小地盘,但无不例外的都赚翻了!
“这周围的几平方公里的树林大部分都被砍掉了,周围土地里探测发现的钻矿含量非常丰富。最初发现的时候是因为下暴雨,当雨水把泥土冲刷掉,露出那一颗颗细小的透明石头时,瞅着财富的当地居民就纷纷来淘钻,但被反对武装的领袖桑科手下的士兵发现了,为了不让其他人把这些惊天财富泄露给政府或者当地部落,那群反政府军就把每一个参与,或者看到钻石的人双手砍断!光是两年时间,就有两万多人的手被砍掉!甚至外界把这里形容为‘连上帝都讨厌的地方’!”
“一群只为私利的混蛋!”维克多说道。他站在一片泡在浑浊雨水里的土地前面,旁边是一堆堆被翻出来倒在一旁的黄泥,一群群光着膀子的黑人拿着编制的箩筐,把挖出来的泥土倒进去,弯腰在水里面过滤,筛选出里面最宝贵的小石头。很难想象,这种原始的办法居然也能够发现钻石,可见这片土地上的钻矿含量是如此的丰富,也难怪当初会爆发激烈的争夺战了。
“为了利益,人总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毒刺说。
“你知道这些工人的收入吗?”维克多问。
“这看实际的收获,但一般一天都能够获得五美元左右的工资。”毒刺说。
“那么少?”
“少?”毒刺摇摇头,“长官,您知道前几次为什么会有其他地区的武装势力来威胁这里正规运作的矿区吗?”
“不要告诉我是因为这些工资。”
“正是因为这点!”毒刺点头道,“就不谈当年内战几乎被强迫来当苦力的劳工,放在现在,这些人在其他地区就算辛苦工作一天,能够获取的报酬也只是在一两美元左右,但对于整个国家的平均收入水平,已经算是了不起了!而这里的老板比较仁慈,给出了高价格,因此吸引了周围非常多的居民。据说雇工最多的时候超过两万人,一天就发放了十五万美金的工资!但也就减少竞争者的产量。因此眼红,嫉妒等原因一股脑的袭来,没有矛盾都是怪事!”
“他们为了继续支付低额工资,而把我们当做搅局者?”维克多问。
“就是这个意思。”
这种逻辑仔细一想就容易理解了,好比商家暗地里达成一致的价格垄断,当出现搅局者的时候,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对付那一方,一直到对方退出为止。而现在,事情变得更加严重,对方显然打算霸占这里将近五平方公里的矿区,抢占估价超过十亿美金的钻矿,这已经是一种赤裸裸的强盗行径了!
“如此野蛮的家伙,他们迟早也会失去一切的。”维克多说。
“我希望如此,长官。”毒刺说。
维克多转过头来,好奇的问:“你支持我,为什<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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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14235/</a>么?似乎我们即将要做的事情也与他们没有区别。”
“不,我认为是存在区别的,虽然看起来性质一样,但却是建立在功利主义上的区别。”毒刺倒也不介意谈及自己的观点,“世界上就从来不存在公平,如果说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善事,那请原谅我发自内心的嘲笑。但所做的事情是存在区别的,至少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会带来一些好的改变。就比如这次,清除掉那群顽固武装分子,接着抢夺对方的财产,对于某些人来说很凶恶,残忍,但又岂不是对周围安定的保障?要知道这里的对劳工的待遇一向不错!”
“你倒是看得挺开的。”
“见多了就习惯了。”毒刺说。
“见多了?你今年多大了?”维克多问。
“25岁,服役七年,长官。”
“25?多年轻呀!”维克多说,似乎不在意毒刺看着他的怪异眼神——他自己现在明明也才十八岁而已。
“你习惯现在所做的吗?”
“我喜欢这个职业。”她说,她把这当做是一种职业。“除了组织,我似乎已经别无去处了。当然,足够年龄退役后,我可以像那些前辈一样找个身份简单的生活下去,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反而是现在的生活更适合自己。”
这听起来令常人难以理解,但如果一个人的生活环境一直都是如此,要改变它,就像强迫一个生活在城市里的正常人突然接受其他类型的生活一样,将会是处处都充斥着不习惯,不适应。甚至不说兄弟会训练的这一群天生的战士,某些服役过长的士兵,或者参加过战争的,再回归正常社会后也会显得与常人格格不入,因为成为本能的习性突然被改变,或多或少都有人无法改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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