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琇猛地推开裴忠,死死抓着脑袋,疯了般拿头往桌上撞去,裴忠连忙爬起来,边大叫着‘来人’边去阻拦他,可他刚碰到裴琇,裴琇身上突然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将裴忠击飞。
裴忠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老半天爬不起来。
“啊啊啊!”
裴琇双手揪着脑袋上的头发,猛地发出嘶吼,那嘶吼声在寂静无声的深夜,特别的刺耳,令人心惊肉跳。
嘶吼过后,他双膝一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无力的垂了下去。
裴忠顾不得抹去嘴角的血迹,挣扎着爬起来去照顾裴琇,刚靠近裴琇,就听见他嘴里喃喃的念着一个名字。
阿锦?
裴忠愣了愣,陛下闺名凤锦,是叫陛下吗?
“相爷,你怎么样了?”
裴琇突然安静下来,也不再念什么名字,他慢慢的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困惑的看着裴忠,“裴忠,我怎么了?”
“相爷刚刚头疼又发作了,还不停的叫着陛下的闺名阿锦。”
“阿锦?本相私下里叫陛下,都是叫锦儿,从不曾叫过阿锦。”
“这老奴也不清楚。”
裴忠说着,小心翼翼的把裴琇从地上扶起来,忧心忡忡的说道,“相爷的头疼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请了太医来看,也看不出毛病,最奇怪的是,每次发作时,相爷都记不起发生过什么事,这不像是生病,倒像是——”
裴忠欲言又止,裴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倒像是什么?”
裴忠犹犹豫豫的吐出两个字,“中邪!”
他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裴琇的神情,试探着问道,“相爷要不要请个大师来看看?听说大相国寺的天和禅师,即将云游归来。”
裴琇重重的哼了一声,“本相连人都不怕,还怕鬼邪?”
裴忠还想劝他几句,裴琇不耐烦的说道,“大概是最近国事繁重,本相过于劳累才会头疼,你别杞人忧天了。”
“可是…;…;”
“相爷,宫中来报!”
裴忠刚开口,就被人打断,一个黑衣劲装男子快步走了进来,“陛下出宫了!”
裴琇脸色沉了沉,“这么晚出宫?和谁?”
“一个暗卫!”
裴琇冷笑一声,“那一定是无名了!”
上次深夜他突然进宫,女皇居然不在,后来回来了,身上穿着黑色劲装,裴琇就知道她一定是偷偷溜出宫了,从那以后,裴琇不仅加派人手盯着女皇的寝宫,还盯着四大宫门,一旦女皇偷溜出宫,无论多晚,都要第一时间来报,他倒要看看女皇陛下三番两次溜出去做什么。
裴琇看了一眼黑衣手下,冷冷道,“让你的人盯紧了!”
“是,相爷!”
空荡荡的街道上,原本狂奔的马突然慢了下来。
无名的手按在剑柄上,身上杀气暴涨,周边的温度仿佛降了好几度。
“怎么了?”
凤瑾压低声音问道。
“有人跟踪,陛下别担心,属下立即去解决他们!”
无名说着就要动手,凤瑾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不用!随便他们跟!”
无名诧异的看向凤瑾,凤瑾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一扬鞭子,绝尘而去,无名连忙拍马跟上。
等到了目的地,无名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他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跟在凤瑾后面。
凤瑾在一家挂满了红灯笼,丝弦声阵阵的高楼前面下马,大红灯笼上写着几个大字:春风得意楼。
这一条街上都是这样挂满了红灯笼的高楼,临水而建,精致旖旎,香气可以飘到好几里之外。
只是这一家春风得意楼又有些不同,因为它是——
看见凤瑾抬脚往里面走去,无名一惊,连忙抓住凤瑾的手腕,低声道,“陛下,这可是小倌馆,您怎么能进去?”
凤瑾勾唇一笑,“看来你挺懂的嘛,难道之前来过?”
“属下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属下又不好男风!”
无名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凤瑾笑了笑,甩开他的手,大步走了进去,无名一咬牙,连忙跟了进去。
凤瑾刚进去,一个俊秀白皙,身姿纤长的年轻男子,立马迎了上来,看见凤瑾不由得一愣,大概想不到这么漂亮高贵的女子,也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凤瑾随手扔了一块玉佩,男子连忙接了,一摸便知是价值连城的顶尖货色,脸上立即笑开了花。
“姑娘想要哪位公子伺候?”
凤瑾勾唇一笑,“最好的!”
末了,她无视对方震惊的神色,又添了一句,“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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