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厅倒地的人中,没一个武功值得一提。任劳任怨这次出来,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请了四位刀王同行。然而,办事办到一半,苏夜忽然出现,使得他们无所适从,均在犹豫继续硬顶,还是看在苏梦枕的面子上,对她客气些。
任怨忽道:“你怎会进入这座宅院,难道你认识这家人?”
“不认识。”
“哦?”
“你们太猖狂,血腥味太浓,我过路时闻到了,就进来打抱不平。”
苏夜打穴解穴,只需轻轻一掌,惟因药力有些麻烦,所以以内力驱毒时,所需时间稍微长些。任怨盯着她,明知她半蹲在那里,全身都是破绽,却不敢上前一步。
直到此时,他仍未露出异样神情。任劳年老,却不如他这么沉得住气,冷笑道:“你信口胡说什么,这地方与外面隔着一个园子,你从哪儿闻到血腥?”
“你们问,我就回答,你们信不信,与我无关,”苏夜又松开一人手腕,示意她去照料那受了伤的女人,“你们若不信我说的话,为何还要问我?”
旁边一名刀客冷然道:“你仗着苏梦枕的势力,得罪办案公差,强行与六扇门结仇,不怕后患无穷?”
苏夜笑道:“我说我代表我自己,你们用师兄压我低头。我提到师兄,又成了我仗着他的势。师兄若在此地,你们早已死于非命,还有机会和我说话?”
这几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纷纷露出笑容。笑容里有不屑,有讥讽,有傲慢,唯独没有认同。任劳依然冷笑,然后缓缓道:“果然是个天真的小女孩。你今天断条胳膊断条腿,不知苏梦枕可会为你认真计较。”
“我也不知道啊,不如试试看吧。但你们两个今天死在这里,朱刑总会不会打上金风细雨楼,公然捉拿我呢?”
苏夜杀意已浓,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恰好驱走一名老者身上的药力,觉得他不会武功,但奇经八脉均受重伤,竟已受过极为惨烈的折磨,不由微微一愣,只听这老人低声道:“多谢。”
任怨道:“这里死了一名六扇门的捕头,我们誓要追究到底。凶手必然是这家的人,所以我们才刑求拷问。”
其实他们二人出去办事,一向手到擒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向任何人解释任何内情。但苏夜一刀逼退四刀王,令他暗自吃惊,不由自主改变了态度。
那老人怒斥道:“你们若要破案,那就破呀!为什么先问我家放着金银财宝的密室如何开启!为什么我说都说了,你们还要下这种毒手!我又如何知道杀死廖捕头的凶手是谁!我本来就要报官,你们却……”
任怨不答,只柔声细气地说:“我已很久没有见过敢当众得罪朱老总和刑部的人。苏女侠,我最后劝你一句,你初入京师,还什么都不懂,不如速速离去,回家请教苏梦枕,问问他刑部刑总朱月明是何等人物,你该不该这么对待我兄弟二人。”
此时,苏夜恰好移动到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身边,理都没理他们。这少年容貌极为俊秀,唇红齿白,清秀文雅,给人以玉树临风的感觉。但他已吓的面如土色,哀求似的望着她,用眼神求她相救。
苏夜扫他一眼,却见他双目晶然生光,居然身负上乘武功,也不知怎么回事,会和别人一起中毒。她在心里摇摇头,将手掌贴上他背后大椎穴,继续保持着一膝跪地的半跪姿势,同样柔声道:“你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任怨道:“什么错误?”
“但凡为虎作伥的走狗,往往志得意满,耀武扬威,最后忘记自己身份,产生很不应该的想法。”
任劳又咧开那张没了牙的嘴,冷笑道:“什么想法?”
苏夜慢悠悠地道:“你们认为,别人应该怕你们,哀求你们,不敢得罪你们,见到你们就得绕着走。哪怕我武功比你们高,也得忌惮你们的后台,对你们客客气气的,装作没看到你们在做什么。对了,你们的后台是谁来着,朱月明?蔡太师?梁太傅?”
任怨终于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没反驳她的话。任劳道:“我们勤恳办差,竭力为朝廷铲除奸党,自然受到大人们的关照。”
苏夜不理会,只轻笑几声,冷然道:“你们忘了,你们不是朱老总,不是蔡太师,更不是梁太傅啊,兄台!我怕得罪朱老总,这不假,但我今天在得罪你们,不是他!他知道你们把自己和他相提并论,提拔到同一地位上吗?”
先天真气如山洪爆发,冲开路上一切水坝闸门,瞬间化解那少年体内药力,并将他被点住的穴道悉数冲开。她做完这件事,旋即站起身,向前踏了一步。
她踏出这一步,对方立即面露忌惮神色,竟不约而同,向后齐齐退出两步。
任怨脸色微微一变,直觉一股锐利如刀的危险直逼面前,需要强撑着自己,才没夺门而逃。苏夜睨他一眼,声音比她手中的刀还要冰冷,“只可惜,你们再好用,也只是两条好用的狗,不值得人家尊重。你们死了,就变成两条死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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