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则是粉白的。
它的人类的半身也布满了鳞片,但是鳞片非常细小,如果不是火光映照反着光,他们也看不出来;它双手的手指奇长,手掌也很大,尖利的指甲跟刀刃一样;它没有头发,后脑到背脊的位置被粗大的鳞片覆盖、凸出,看上去如同龙脊一样。
对了,从胸-部看,它似乎还是只雌性。
蛇人的左侧腰腹破了一个拳头大的洞,血把它的鳞片都染红了。它捂着伤口,蛇尾在地上蜷缩扭动,时不时还会拍向洞壁,粗壮的蛇尾把洞壁拍得碎石乱飞。
那蛇人虽然强悍,但是并没有自愈能力,它挣扎得越厉害,血就淌得越多,没一会,它的身体就不动了。
“它死、死了吗?”托马被阿卡金抵在墙角,并用身体挡住,听到外面没了动静,才敢探出个脑袋去看。
“应该还没死透,蛇的命总是很顽固。”阿卡金说着,一手扛着能量炮,对着那蛇人的脑袋就开了一枪。
能量弹直接轰掉了蛇人的半张脸,蛇人的身体果然又蜷曲起来,不过蛇尾的动作小了很多,显然气数将尽。
“差不多了。”阿卡金不想浪费弹药——鬼知道还有没有这种东西——然后他就护着托马,往阿瑞斯他们那边移动。
阿瑞斯靠坐在墙边,他用冰块冻住了双脚,以防止感染和更多的血液流失;安诣就靠在他的肩颈处,闭着眼不知是在晕眩还是失去了意识。
“塞恩大人,您还好吗,我给您包扎一下伤口。”托马一看阿瑞斯这样子,几乎要哭出来了,连忙手忙脚乱地把随身的紧急药包里的东西,都给倒了出来。
“我没事,先给安诣处理一下。”阿瑞斯说着,小心地扶着安诣的头转了一下,让安诣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把安诣的后脑对着托马。
安诣蓝色的头发已经被血染透,从耳后到脖子都是一片血色。
托马没敢耽搁,连忙找出东西给安诣处理。
同时,阿瑞斯伸手又挥出了一片冰雾,冰舞如同倒飞的雪花,降落在洞壁上,整个洞穴变成了磨砂雪白的世界。
阿瑞斯四下细看了一下,确认没有其他隐形的东西了。
“咦。”给安诣处理伤口的托马惊呼一声,迟疑地看着阿瑞斯:“塞恩大人,安诣他、我找不到他的伤口。”
阿瑞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安诣说过他的身体也有自愈能力了。
阿瑞斯松了口气,破天荒地对托马笑了笑:“没事了。”
托马被阿瑞斯这笑容晃得一愣,两秒后,脸突然涨得通红,他手忙脚乱的对阿瑞斯说道:“我、我再给您包扎一下吧。”
“不用了。”阿瑞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眉头微蹙。
他的腿伤很严重,岩浆的附着性太强,外层被血水凝固了,里头还在燃烧,温度居高不下;阿瑞斯虽然用冰块冻住了它们,但是如果现在散开冰块,他的双腿绝对会连皮带肉掉下一大片,只剩点带肉骨头都有可能。
“这伤只有出去才能治好。”阿卡金也皱着眉,不过他没浪费时间伤春悲秋,而是积极地打量整个洞穴,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你们看洞顶,那里会是出口吗?”阿卡金指着洞顶。
在岩浆洞的正上方,冰霜凸起,形成了一个规整的圆形——不怪阿卡金这么猜测,从进到这里后,他就对圆形快要神经过敏了。
“很可能,那些老鼠供奉那么多吃的,本来还打算把我们也献祭了,光凭这一条蛇,恐怕也吃不完。”阿瑞斯冷静地说道。
托马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声音都在打颤:“那后面,还有这种怪物?那它们会出来吗?”
“试试就知道了。”阿卡金说完,直接抬起能量炮,将所有能量集中,直接轰向洞顶的那个圆形。
“嗡!”
就在这时候,洞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嗡鸣,阿卡金的身体一僵,双眼瞪得极大,其他两人也同时变了脸色——他们动不了了!
与此同时,原本已经“死透”的蛇人突然动了起来。它盘起了长尾,支起身体,长尾一松,像是弹簧一样将它朝着阿瑞斯的方向急射出去!
“砰!”
蛇人的身体拉长如箭,飞跃过二十米宽的岩浆洞直达阿瑞斯的跟前。它的利爪刺破了阿瑞斯的面门,一缕细细的血线从阿瑞斯的眉心滑落下来。
但也到此为止。
蛇人在靠近阿瑞斯的瞬间,一直“昏睡”的安诣忽然动了,他抬起手臂、五指张开,一柄圆形的白色尖锥自他掌心刺出,而急速扑来的蛇人,像是撞上鱼叉的鱼,脑袋瞬间被完全给穿透了。
但诡异的是,竟然没有一滴鲜血淌下来。
安诣的酒红色眼瞳里有流光转动,森冷如鬼魅。
他盯着蛇人,五指倏然合拢。圆形尖锥立刻收缩、拉长,如同一根柔软的绳子在前端绑上了尖刀,自蛇人的脑袋起,顺着它的脊柱飞速往下,将蛇人全身的神经脉络给搅了个稀巴烂。
蛇人原本绷紧的身体像是被抽去了筋骨,软趴趴地掉在了地上,再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