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修士与修罗双方显示为了此战下了血本,土台长绫上的至宝尽皆是一件比一件难得的好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谓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祁福看着场中厮杀,不禁冷笑,便是他自己,亦是如此。
一道及不可见的微光划过,彭修士手指微微一动,接引过来,几息之后,他面上严肃表情略有些舒缓。他身子略略前倾,嘴唇微动,“事已成!”声音被送入欧,陈二位修士耳中,二人几乎是同时身子有一瞬间僵硬,旋即,周身紧绷的气势缓和下来。
“天佑我人族。”陈修士感慨,“如此,至少百年内我人族修士可缓口气了。”
欧修士点头,“百年时间足够我们布置了。”随后又忧虑道:“这也只是缓兵之策罢了,谁又知道百年后修罗一族会如何强盛?”
“那也是百年之后的事了,”陈修士说:“我们做了所有我们能做的,百年之后的事儿自然有百年之后的人担着。”
“说得也是,我没有你看得开。”欧修士说:“看来对面也收到消息了,都是老对手了,一会儿两位道友可不要手下留情。”
“哈哈,这是自然。”陈修士大笑:“我可还要看着我女儿出嫁呢。”
“能活到最后的都不错。”彭修士说:“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吃酒。”
一声惨叫,又一名人族修士陨落,单看人数,人族修士已是落了下风。祁福注意到三位金丹修士并未表露出对此忧虑,反而面色镇定,隐隐竟有些喜色。心思一转,便有了猜测,只怕是早已布置了后手,论谋略,人族修士自然是远胜修罗。
正此时,修罗飞上为首的修罗愤怒大吼:“卑劣人族,安敢欺我!今日定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厉天看他如此番作态,冷笑一声:“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话未说完,胸口处一阵剧痛,他低下头,便见一双白玉纤细的手从后穿透,手中握着一颗血红心脏。
噗!这颗心脏已成一滩碎肉。
厉天甩甩手,将沾染的血肉甩去,他身后修罗却无一人出声,只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厉天盯着修士方向,微微眯眼,神色已有些不耐,“速战速决。”
“是。”
修罗飞舟上的变故没有遮掩,看得诸修不由心惊胆颤,厉天的强大恐怖更是被诸修看在眼里。
祁福心中一沉,他与厉天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今更是避无可避,非是他妄自菲薄,只怕今日是要栽在这里。祁福摩挲着鸣霄的剑柄,他修道至今,还未有人给过他如此他的压力,除了燕师兄,厉天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深不可测到恐怖之人。
会死!
祁福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这一点。
他右手紧紧地攥住他的剑,这是他唯一能够依靠的,是他的一切。
祁福强迫自己一动不动地站着,这并不容易,他清楚地感知到厉天投向他的杀意,并非先前的一错即开,而更为针对。
“轻敌了。”祁福心道,之前连战连胜带来的自信几乎在瞬间被摧毁,“太弱了”
冷汗顺着额头鬓角滑落,厉天终于移开了目光,祁福几乎要站不住,好在只是几乎。
祁福深吸了口气,这才略微缓了些过来,他打量四周,少有几人还能撑住站立,余下之人已失态或坐或倒下。
祁福踏出一步,落下飞舟,场中修士的尸身已经被金丹修士卷走。
修罗榜十九,魔琴。
此女娇媚一笑,手中伴生灵宝被制成一座琴,她手指一钩,连连拨动琴弦,无形的音波化作隐形的利刃,层层叠叠向祁福斩去。
祁福脚下用力,向后急退数十丈。他先前所站之处,霎时被无数利刃击中,斩出十几道半丈深的裂纹。
祁福对此早有预料,神色不变,拔剑横斩,凌厉剑气亦是无影无形。
轰!
利刃与剑气斩在一处,激起漫天土石。
祁福不敢在原处停留,踏起碎步,在场中急速奔走,他先前自是见过魔琴与人争斗,此女伴生灵宝确实是件难得的杀伐利器,但其在防御上的短板也明显,只要被他近身,便可一击毙其性命。
祁福自不缺乏耐心,亦不缺眼力,事实上,这正是他所擅长的,融合了风之意境与剑意的碎步,翻腾挪转之间,速度极快。且间隙之中,道道剑气亦是不停斩向魔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