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攸顿时浑身一软,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下,心中却是更加不服气了,当即也大哭起来:“祖母,凭什么你们都要向着她!?我们就不是人了么!?什么好事都是她的,我就是气不过!她有哪一点比我们强!?她自己要寻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自己嫁不出去了,还要如此拖累我们,心肠狠毒的是她!好啊!要死大家一起死!我也死!我做鬼也要和她……”
叶攸越哭越伤心,甚至不顾什么礼仪规矩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蹬着两只脚撒起泼来。
其实她也是没有办法,要同郑老夫人死磕到底,她可没有那个胆子。
可先前理家时她就吃了大亏,再叫叶致拿下这一城,往后可让她再怎么在这府上作威作福了!?
况且这一招还是她从曹氏那里学来的,次次都可叫叶叔承无计可施,郑老夫人的权威更大些,却也更不好同她一个小辈计较才是。
这一点叶她也真没有算错,郑老夫人气归气,可是面对这蒸不透炸不烂的架势,还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也没有,但主要原因并不是不敢动她,而是怕叶致和陈是一事就已经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了,真要再将她严惩一番,传扬出去了,叫外人再怎么看国公府?
真若六王府有意找麻烦,随便找个什么把柄就会借题发挥,编排出他们府中上下混乱不堪不姓礼教的闲话来,这堂堂庆国公府岂不就也成了锦恩侯府那样的笑话了!?
此时乔氏妯娌几个也都听了禀报,前后脚赶了过来。
曹氏与冯氏相携着,远远还没到郑老夫人跟前便一下子跪了下来,大哭不止:“母亲明鉴,是媳妇教导无方,惯坏了丽质,还请母亲不要责罚丽质,所有罪责媳妇愿意一人承担!”
人都以为曹氏来了是要大闹一场,谁想她竟忽然间通情达理起来,主动向着郑老夫人承认了错误,再看她身边低垂着头不吱声的冯氏,谁懂明白只怕是过来的路上她这军事早就帮着曹氏想出了这暂时服软的计策来。
曹氏的反应出乎郑老夫人意料,心中犯着嘀咕,可是转念一想,不管曹氏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也总比耍着无赖跟自己扯皮强。
叶敏跪在地上,目光却是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叶致,叶致就像是块枯死的木头一般,杵在郑老夫人身边一动不动,见了赶来的乔氏,也是一副木讷表情,丝毫未曾看过她与叶攸一眼。
母亲冯氏如此教导曹氏,算是已经破了她的苦肉计,可她为什么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曹氏还是恪尽职守,遵照冯氏的主意,昧着良心向乔氏告罪,甚至撕扯着叶攸叫她向叶致告了罪。
方才一听到叶致要跳河的消息,冯氏除了恨极了叶攸没脑子之外,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叶致这会终于叫自己抓住了小辫子。
选在这种时候自杀,岂不是明晃晃地打脸六王府!?不管亲事退不退,叶家都是结结实实同六王府结了仇,而那罪魁祸首不就是她叶致!?
所以这一场闹得好啊,一来折耗了三房,二来则是终于叫叶致栽了后患无穷的跟头。
唯一叫她有所顾忌的,就是叶致的这些丑事会不会影响了叶敏将来的婚事。
但幸而叶季承官场混得风生水起,仔细打点一番,能给叶敏寻个比王妃更高一等的亲事也说不定。
所以她一路上对曹氏连吓带哄,好不容易唬得曹氏只当自己是忍辱负重,为的就是要叫叶致因着这一闹彻底变成了六王府的眼中钉。
可是这一回,冯氏却是又打错了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