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他摸上手了。
曹氏为此闹了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吵嚷到祖母面前,最后就是落得个阖府上下皆知的结果。
祖父也为此训斥过三老爷多次,奈何三老爷平生就这么点嗜好,你让他改,谈何容易?更何况他又不是当年无权无势的庶子,如今他得皇上青眼,那可正威风着呢!
见祖父也降伏不了三老爷,曹氏那股子莽劲也上来了,发狠弄死了几个丫鬟。
没成想死了前人还有后者,三老爷越发来劲了,索性从人牙子手上又花了千两买了两个扬州瘦马放在屋里。
曹氏恨得直叫心口疼,倒在床上是脸也不洗饭也不吃,每天蜡黄着一张脸变着法的传太医来看病。
叶攸是更厉害,为了帮她妈出气,居然直接打到了那两个扬州瘦马的房里。
要不是云梨云桃两个见机快,叶攸这脸也不用要了。
大楚风气再开放,也没见过哪家没出阁的小姐,伸手关到亲爹屋里面去的!
后来还是四房冯氏看不下去,意识到再放任他们闹下去,自己也会被带累地丢了人。趁着去探病的机会,给曹氏出了个主意。
这主意说起来也无甚特别的,不过就是告诉那些丫鬟瘦马,三老爷子嗣不旺,只有叶攸和叶皓武两个孩子。往后他们尽心尽力地服侍三老爷,谁能先生下孩子,谁就先抬姨娘。
至于没有孩子的?
那就到老到死都当个丫鬟同房罢了!
冯氏出的这个主意,有些主母也是用得,但冯氏这人狠就狠在做事太绝。
曹氏依照她的话,安排自己的大丫鬟,在那些人饭里统统下了药。
想生了孩子抬姨娘来气她?做梦去吧。
时间一久,无论多受三老爷宠爱的同房都生不下孩子,这些人就开始你怀疑我我怀疑你,天天没个消停。
她们平日里巴结曹氏这主母,做小伏低的,回了房又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什么龌龊手段都使出来了。
如此乌烟瘴气的环境里,也难怪叶攸长成了如今的样子。
叶致恍惚间想起来,前年三房又为了姨娘的事大闹一场。似乎是因为有个丫鬟格外得三老爷的青眼,不管不顾就要抬了她做姨娘。
曹氏哭也哭了,骂也骂了,甚至还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就给了三老爷两个耳光。
可任凭她再凶悍,也拦不住铁了心的三老爷。
那丫鬟就在曹氏和叶攸声声的诅咒声,一身粉红,笑意盈盈地向曹氏敬了茶。
莫非就是这彤姨娘?
叶致有点疑惑地问道:“她能有什么事?”
“许是三姑娘现在理家了,没让她好过吧。”刘姨娘不甚在意地道,“三姑娘恨她恨得牙根都痒,接机使点绊子也不是不可能。”
叶致有点明白过来,即使三老爷对这彤姨娘爱若珍宝,可三房这后院里说一不二的终究是曹氏。一个不得主母欢心的姨娘,日子过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更别说三房还有那么些丫鬟瘦马虎视眈眈呢。
刘姨娘却和这彤姨娘不同,她是母亲乔氏的陪嫁丫鬟,自小就得乔氏看中,抬了姨娘之后叶伯承也一向礼遇。
府中管事们哪个没长一双富贵眼,见了刘姨娘自然也是奉承巴结。
因此彤姨娘若是想找刘姨娘帮忙,也不是说不过去。
“如此,姨娘拿捏好便是了。”叶致也不想管得太多,正待转移话题,就看见叶皓惟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大姐,姨娘!”见到母亲和叶致,叶皓惟像是只小鸟儿一样笑着扑了过来,“我还以为你们要在水榭用饭,正待去找你们呢。”
叶致也快步上去拉着他的手,笑道:“饿坏了吧?都怪姐姐,只顾着看账册,却忘了我们阿兕正要长身体了。”
说完,叶致又往叶皓惟身后看了一眼:“嗯?怎么不见绣绢?”
绣绢是叶皓惟身边的大丫鬟,平日里打点叶皓惟的起居事务。因为大房从叶伯承到叶致,都十分疼爱叶皓惟这个最小的孩子,所以平日里赏的东西物件也是不断。
刘姨娘看绣绢行事还算妥帖,自己跟着乔氏打点府内中馈有些忙不过来,才命她讲叶皓惟房内的各种物件也一起管起来。
“绣绢在整理东西!”叶皓惟拉着叶致的手往偏厅走,“我看她怪辛苦的,去迎姐姐和姨娘也走不了几步路,索性让她不用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