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要我说呀,二姐姐也太小气了。自古长幼有序,大姐姐便是说两句,我们做妹妹的,也合该乖乖听着才是。哪有拿木剑丢大姐姐的道理?”
叶数一听此语,登时气了个倒仰,定睛看去,不是叶攸是谁。
“你!”叶数一个“你”字还没说完,却被人抢过了话头去。
“老太太听听,三姐姐这说的什么话,你看把二姐姐委屈地。”原来是同叶攸并肩而立的叶敏,此时上前一步,面对着叶致叶数两个,笑靥如花。
叶敏拉着郑老夫人的衣袖继续娇笑道:“老太太可要给二姐姐评评理,二姐姐原本最得意自己的功夫剑术,估计是大姐姐不懂其中的奥妙,便点评了几句,二姐姐心里有气也是难免的嘛。”
此话一出,竟然连老太太身边的两位嬷嬷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口了。
叶攸叶敏二人一唱一和,即便是没什么脑子的叶数,也晓得她们是不怀好意。
这字字藏针的,硬是掀翻了嬷嬷们为叶致与叶数垫下的台阶。
叶致也是心下不悦,却只是不着痕迹地轻轻扫了叶攸与叶敏一眼,面上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恭顺歉疚模样。
叶敏一见老太太与两位嬷嬷略显沉吟,心下正同叶攸一般得意万分着。
却不想目光与叶致的目光相触时,竟觉得心头隐隐生出一丝寒意来。
随即便不敢再多看叶致一眼。
叶攸与叶敏分为叶伯承的三弟叶叔承及四弟叶季承之女。
叶叔承与叶季承同为叶祖荫侧室周氏所出,除了两人之外,周氏还生有一女叶氏。
当今皇上昔日潜邸时,叶氏被指给了皇上做孺人,颇受圣上喜爱。
而后皇上登基,却不想叶氏突生急病,不久便撒手人寰。
皇上念及昔日情分,便对叶氏一母所出二位兄长叶叔承叶季承颇为倚重。
于是二人顺风顺水,一路升迁。
时至今日,叶叔承官拜户部山东清吏司郎中,叶季承也即将升任兵部武选司郎中,二人同为正五品,前途无量,风头正劲。
反观郑老夫人的两个儿子叶伯承与叶仲承,一个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一个是正五品的太常寺少卿。
空架着国公府世子及长房名头,却是一无实权,二无前途。
二人似乎也是无心仕途,终日做学问交朋友游山玩水,似是这辈子就这么得过且过了。
也正因如此,这国公府内的形势正悄然发生了变化。
郑老夫人本就不是善妒之人,自叶祖荫迎周氏进门以来,从未苛待于她。
周氏死后,她更是尽心竭力培养叔承、季承与叶氏兄妹三人。尤其是叶氏,打小便养在她身边,疼惜爱护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如此多年,两房人相处得倒也安泰平和。
只是如今郑老夫人自知国公府昌盛之势还需得此二子提携,行事也不免小心起来。
尤其是各房间的往来相处,总要斟酌再斟酌,考量再考量,面上的事,大小都是力求一碗水端平。
况且世事无绝对,叔承季承二人羽翼渐丰。
叶祖荫在时一切都还罢了。
可若是一旦叶祖荫驾鹤而去,伯承仲承不成气候,总有宗法之制,也难防此二子反叛之心。
所以说,这庆国公府瞧着是风平浪静,实则却是暗潮涌动,人心难合。
叶攸与叶敏都是腊月里的生日,前后不过差了几天,与生在年中的叶致与叶数亦是同年。
这二人自小依仗父威,毒辣苛蛮,处处想着压过嫡长房的二位姑娘。
遇上这等挑拨是非的好机会,她们岂会轻易放过。
数愣头愣脑地扬起脸来说道:“祖母,我和大姐姐是有点儿不愉快,可是……”
叶攸与叶敏说话时总喜欢拿腔作势地吊着半口气,叶数早就瞧着不顺眼了,所以此时也不顾这二人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什么阴险计较,冲口就要为自己争辩。
“祖母,是长生不好,引得妹妹发了脾气,还请祖母不要怪罪妹妹!”
说话的正是叶致,她抢先一步打断了叶数的话头。
边说着,叶致边“噗通”一下朝着老太太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