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月出东方!看透轮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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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菲说：“但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陆无冬点点头。

    隋菲说：“剩下那少数人，也类似这样子。”陆无冬苦笑。

    隋菲说：“有的人死了，都带着面具。”

    陆无冬说：“我们不是这样子，因为在外星人面前我们根本不需要带面具，面具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隋菲说：“那人与人之间呢？”

    陆无冬说：“人和人之间还是带面具的好，不然人就不是人了，是神！”

    隋菲说：“我们两个是人还是神？”

    陆无冬说：“神！”

    隋菲点头。

    陆无冬说：“但是我想做个人。”

    隋菲说：“我也想，我想做神人。”

    两人大笑，手拉着手，漫步在灿烂的夕阳下，不去理会周围人的眼光和表情，两人有着说不完的故事说给对方听，急了就打闹、对骂，骂那些陌生人，畅谈理想，挖苦外星人，胡乱的唱歌，随地大小便……

    这个城市好大，他们走了好久都没走到城市的边缘，夕阳永远是夕阳，行人在静止的时间里匆忙的来来去去，他们在忙碌着什么？

    天边响起奔雷声，只见漫天尘土，接着嚎叫声响起。

    “不好，山那边打仗的人冲过来了。”陆无冬说。

    人们恐慌了，他们脸上的面具终于不见了，他们在逃跑。

    “我们不跑了。”隋菲虽然这么说，还是被汹涌的人流冲着跑，两个人不得不夹在人群中，跟着他们奔袭。两个人手拉的很紧，紧的几乎长死在了一起，但是两个人还是被人群冲散了。

    汹涌的人流中，陆无冬根本寻找不到隋菲的踪影，如果你不跟着人群跑，你就会被拥倒，被踩死，如果死了以后真能见到隋菲，陆无冬此刻倒是宁愿这么做。

    他没有死，他也没见到隋菲，他跟着人流跑到了城市外的山上，这么大的城市这么一会就出来了。

    人流见少，陆无冬也有机会爬上一棵大树，他发现那座城市离他是那么的遥远，城市的喊杀声都传不过来，只能看见天上无数的亡魂四处飘荡，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隋菲的。

    “你说我们会分开吗？”隋菲不久前还对他说。

    “会呀，没有分开就没有相聚了。”陆无冬说。

    “爱情可以消磨一个人的意志，也可以给他无限的动力呀。”隋菲感叹。

    “我们至少有活着的勇气。”陆无冬说。

    “我不想和你分开……”隋菲说。

    但是他们还是分开了，在这些无知的人流中分开，陆无冬明白了，就算时间停止了，快乐也永远是短暂的。

    “为了我，你要活下去。”陆无冬自言自语，所以他决定活下去，微笑着活下去：“算算也有很多年没有一个人流浪了，现在寻找一下童年的感觉也很安逸噻。”失去了隋菲，陆无冬这样想，也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想，如果换了别的人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某种情况下，或许死亡真的比活着好，可是陆无冬宁可活着，因为他是陆无冬！

    陆无冬不去理会惊恐的难民，乱无目的的到处乱走，见眼前有座大山，山上林木茂盛，便信步走去，林子里居然有鸟兽，陆无冬大喜，抓了野鸡、野兔，点了火把就烤，更加庆幸的是，天居然黑了下来，黑的可怕，陆无冬找棵大树爬上去生火，觉得反正是自己一个人，索性不穿衣物了，只在腰间系了那条蛇皮腰带，上面系着弹簧刀、小葫芦、拨浪鼓，连夜又做了个长短合适的木棍，便欣然睡去。第二天，一大早，点了一只火把，拿着木棍自以为潇洒的在山林里游荡。

    抛开外星人的因素，这里的确是个适合生存的好地方，气候适宜，各种小动物很多，又有很多山泉。没过几天，陆无冬居然乐不思蜀，把失去隋菲的痛苦也逐渐淡忘了，自己觉得又像个原始人一样，逍遥自在。

    遇上那些同是避难的没有大脑的人物，陆无冬还不忘调侃两句，那是因为他不想失去语言的能力，只不过这些人都像个没有脑子的动物，看上去与正常人没有两样，其实就是个人形的动物，陆无冬未免扫兴，当在阴暗的山沟里遇上那些看上去比较软弱的，陆无冬也会狠心杀几个：“原来杀人才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这一个月生活过的颇为安乐。

    走出大山，又是大片的丘陵地带，陆无冬看见一伙三、四十人的部落，看到那些人陆无冬觉得好笑，他们这些人的穿着跟二十一世纪的人类也差不多，只不过都破破烂烂的，他们表情落魄，情绪还算不错，都拿着棒子在像自己张望，陆无冬想起当年众人来到原始世界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但见部落同胞沙建树、曹幕也浑浑恶恶的在那群人里面，陆无冬不禁奇怪。

    陆无冬虽然无所不会，但是说到最精通的技能不是做菜，而是装傻。陆无冬装的跟他们一样傻乎乎的没有大脑的样子，用夸张的姿势走到他们队伍里，这些脑门很小的人种相当的好客，拿出食物给陆无冬吃，陆无冬欣然，便跟他们到处走，暗中跟沙建树、曹幕说话，两个人居然木衲的不理自己，陆无冬奇怪：“难道他们被外星人改造了？”

    从此陆无冬跟他们同吃同住，一起打猎，一起哼哼哈哈的傻笑，过的也非常快乐。可是跟他们相处久了，也还是没有部落原始人的那种亲切感觉。

    但至少陆无冬现在也不那么孤单了，可惜好景不长，一群三、四百人骑马的强盗把他们包围了起来，反抗的都被杀了沙建树、曹幕两人也死在其中，陆无冬不敢反抗，只好当俘虏。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世道，这群骑马的怪人居然把自己连同十几个小脑门的人当成宠物养着，吃的居然比他们自己的还好。

    那天他们正在一个大湖边洗澡，只听半天里一声响，天上跳下来百十个百米高的大巨人，轰轰隆隆的往这边跑，大地震动的就像个被人拍着的皮球一般，那些人全吓跑了，只有陆无冬在湖里微笑着站着，巨人过后，那些人全死了，只有陆无冬活着。

    陆无冬苦笑，说：“人活在世上，就要相信命运，什么是命运？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强求都得不到，这就是命运。人死了，更要相信命运，阎王让你投什么胎，你就得投什么胎，绝对的自由是不可能的，有一颗自由的心，就算关在很小的牢狱里，也会觉得无比的开阔。”

    他觉得这里的视线很开阔，所以决定暂时定居在这里。陆无冬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在湖边搭了一间小木屋，这个木屋只要有风一吹，就会倒塌，可是这里没有风，也没有大型的动物威胁。

    陆无冬每天都在附近的地方游荡打猎，少则早上出去晚上回来，多则在外面游玩三、四天再回来，他做了一个木舟，有时候泛舟湖上，也作几句不押韵的歪诗；有时候会看到天上无数亡魂飞荡，其中有那部落原始人和自己认识的同学的模糊影像，陆无冬记得其中两个女生蒋楠、李郸外形还算清晰，便乐得在地上数亡灵们的个数，仅以此为乐。

    这样过了很久，陆无冬真的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也许有一年，也许有半年，也许有三、两年，总之，那一天他厌倦了这里，做出了再一次出游的打算。出了林子是一个城市，陆无冬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属于任何文明了，所以他并没有进入那个城市，再一次返回了山区，当他厌倦山区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茫茫的草原，大草原上的微风吹的他心中舒坦，风吹过，只见大草原上无数没见过的动物，成群结队的在上面游荡，陆无冬大喜，唱着四川调子大摇大摆的走去。

    接下来遇见的人更让他欢喜无限，他遇见了一群女人，一群**的女人，自从和隋菲分别，随着难民跑出大城市以来，他第一次遇见女人，而且一下子遇见了这么多，他也再一次想起来自己是个男人，前些日子他的确忘了，忘了这个世界是两性的世界……

    “皇帝与普通人的差别就是，皇帝的老婆最多，没想到我居然有皇帝命……”那一段日子他过的的确有如皇帝一般，这些女人中，有两个部落女同学何媛媛、陈英模样的人，陆无冬也不免尴尬，时间久了，他觉得他更像个嫖客，再过一段时间，他觉得他就是个动物，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就厌倦了这种动物般的生活。

    “人和动物真的是不一样的，人不是动物！”陆无冬无限感慨：“你们要是有感情的人，就好了。”

    这天，来了一群彪悍的男人，他们强行的同妇女交配，那天陆无冬差点**……当这群男人要走的时候，陆无冬决定跟他们一起走……

    这群人就像是古代的武林高手，整天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陆无冬自从跟着他们以来似乎都在过着追杀和被追杀的生活。

    陆无冬实在不适合成为一个杀手，但是每天看着这群人遇到活着的东西就要杀死，慢慢地，陆无冬也木然了，经历了几次生死考验，陆无冬不得不再次思考自己的生存本质。他们从最初的徒手搏斗，到器械、武器、甚至枪炮，最后又回到徒手搏斗……

    “我是人类历史上最乐观的杀手。”每当这个团队就要不行的时候，他就出来搞那么一下子，使得这个团队继续生存下去，因为他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外星人的一场游戏。“我真的不想玩这种游戏，我早就发现了，你们很无聊。人生如戏，可这戏不是用来玩的，而是要来演的。”他经常自言自语；“如果上帝不是无聊透顶的话，就不会创造一个世界，自己在那里观看了，上帝呀，你真的没有幽默感……”

    “怎样能摆脱这个滑稽的轮回呢？”这个身在轮回之中的人们绝不会想到的问题，陆无冬正在思考：“我不想死了，从来没有这么的不想死过，死亡就意味着逃避，就算你死了也不会躲开这个轮回，唯一的方法……就是坚定的活下去……或者自己成为神！”

    “至少我能给神仙带去一点幽默感吧。”近来，他玩世不恭的微笑明显的多了，所以他现在无时无刻不是在微笑，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他都是这样，因为他看透了这个充满了游戏性的轮回。

    “那你是什么？也许上帝会这么问我吧。”陆无冬自己问自己：“我现在觉得我不像是个杀手，不是个打手，更像是个妓女……出卖身体的女人只不过是妓女的一种，‘妓女’的‘女’指的不应该是性别上的那个‘女’，而是统称的一个词，出卖灵魂的人也应该被称做‘妓女’，我现在就是个妓女，既然我注定了要成为一个妓女，那么我为什么不做一个快乐的妓女呢？”

    陆无冬对自己的古怪想法非常的嘲弄，哈哈大笑，指着天骂道：“外星人，你们别臭美，这里就是个大妓院，你们都是龟婆，哈哈哈哈。”这些天他非常的畅快，因为别的人也会笑，但是别人看不出他的悲伤，虽然他们都是几生几死的队友，但是他们并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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