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就是本尊意中人?世人赞颂?下任皇帝?南朝掌舵人?得君如此,难怪亡国。偏听偏信,识人不明。
程知冷哼一声,“殿下放心,杀人犯法,我自以命相抵。真相如何,是要以事实为依据,而非听信一人之言。殿下不信,自可去查。”
说完,转向程靖。从刚才看来,这位平康侯此时还是在乎这个女儿的。只可惜,我心意已决。
“父亲,孩儿不孝,日后不能在您身边尽孝。
儿曾闻,士可杀,不可辱,儿虽为女子,却也饱读诗书,知礼义廉耻。
此番之事,儿无错,是小人歹毒,儿受无妄之灾。然而,事己至此,世人听信谣言,侯府名声有碍。为侯府计,为父亲计,为诸位妹妹计,儿愿意以鲜血自证忠贞。我程青瑜不负平康侯府之名,不负父亲教诲。
在此之前,儿要手刃贼子,否则,意难平。”
“呵,秦怀远,你这番算计也太过美好。你也未免太小看我平康侯府,太小看我程青瑜。你可记住了,我今天便教你,什么是血溅五步。下辈子若还能投人胎,记得选择做个好人。”
说罢,刀锋干脆利落的下划,眼见男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捂着脖子倒地,便刀锋一转,向着自己胸口捅去。
“不!”
“啊!”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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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这是哪里,怎么有点眼熟,这回怎么不去系统空间了?自杀有影响?嘶,嘶,怎么胸口这么痛?低头,这包的是什么?胸口,捅刀,房间,难道我没死?
“你醒了,可别乱动。你伤口离心脉仅寸余,若非我及时出手,你就真的死了。你下手可真狠,真的是想死啊,没曾想你这个小姑娘竟是如此刚烈。”耳边传来一道清婉柔和的声音,听来却有一丝若无若无的叹息。
程知还沉浸在自己刚才的壮举中,想想真是大义凛然,气势凌人。深刻演绎了不甘受辱、忠贞刚烈、品性高洁的女子形象,还多了一层坚守气节的读书人意味。也不知日后两国交战,能不能激起一丝民众血性?当然,这想得却是有点远。
然而当下,这一切升华都是建立在自己确实死亡的结果之上。如今自己未死,被救了回来,那画面就有点美了。当众杀人,再加上自己当时那些过当无礼举动,若是有人追究,那往轻了说,是侯府骄纵,残害士子。往重里讲,那可就是不敬皇族,忤逆尊上。一顶大不敬的帽子,可不是开玩笑的。自己当时抱着必死之心,可是现在,那就刺激大发了。
快,要快,得快些想出补救之法。
陈文蓁见着眼前这姑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神思不属,和她说话,也不知回过魂没。这大概是后怕了吧,毕竟也是十来岁的女孩子,断然自尽,也是一腔激怒,如今缓过来,想到之前生死一线,肯定是会怕的。只盼她不要再做傻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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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静安伯府寿宴,陈文蓁也是去了的。虽说因五年前的变故,几乎不再出现在各种宴席聚会的场合,但静安伯夫人乃是自己外祖母,寿辰是要去庆贺的。关于平康侯府大小姐出的事自是有所耳闻,这当事人算起来还是自己的表妹。
想起以前见过的那个腼腆沉默的表妹,宫廷长大、亲历变故的福安公主自是不信外面乱七八糟、愈演愈烈的流言。只是于女子而言,流言更甚于刀剑,此番之事,纵非表妹之过,却恐难善了。
高门女子,命运从不能自已。五年前自己尚能避过一劫,五年后不知平康侯会如何处置,自己这位姨丈不知会不会回护原配留下的女儿,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或许心生怜悯,或许感同身受,陈文蓁今日便不觉地走进平康侯府,然后便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