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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铮影把柴莞引进去,里面传来笑声,柴莞不敢抬头。
温婉站起来,笑道:“王爷,王妃。这位就是柴大人。”
柴莞也不能再低着头了,她抬眸,这才看清楚那两位的模样。
淮南王生得虎目剑眉,一身戾气。此刻穿着黑金蟒袍,气质不凡,眉宇间自有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霸气。
再看这位王妃,虽然念过四十,但是保养得当。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比起她家的柴夫人都还要年轻许多,若不是头发全部挽成了发髻,隔远看去,让人还以为是朝阳郡主的姐姐呢。
柴莞弯腰,作揖道:“下官柴纾,见过王爷,王妃。”
淮南王倒是没有过多的审视,脸上浮起笑意,招呼道:“柴大人,久仰大名。请坐,来人,上茶。”
淮南王指着身前的位置,柴莞说了声多谢王爷,便落座在了那把漆红梨花木椅上,惴惴不安。
景谦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也没去看柴莞,只是自顾自的喝茶,望着窗外的江景。
王妃和柴莞客气了几句,便和身旁的温婉说笑去了。
怜儿轻蔑的盯着柴莞,若不是温婉叮嘱她不要多管闲事的话,她早就在得知柴莞上任淮南知府的时候向淮南王告密柴莞的真实身份了。
不知为何,怜儿心中对柴莞总有一种厌恶和不喜。
自古以来,女子就应该好好呆在闺阁之中,好好学习琴棋书画,刺绣女德。可是对于这个坏了传统规矩的人,怜儿是打心底的讨厌。
也不知道温婉是怎么想的,竟然不管这件事情。
怜儿接过仆人托盘里的茶,皮笑肉不笑的递给柴莞,“大人,请喝茶。”
柴莞点头,正要伸手去接,没想到怜儿忽然手掌一软。茶杯便倾斜落下,滚烫的茶水尽数倒在了柴莞的肩膀上面。
突然袭来的疼痛让柴莞叫出了声,她皱着眉看向一脸惊愕的怜儿。
怜儿立马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的向柴莞道歉,“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该死。求大人恕罪。”
柴莞咬着下唇,这里又不是自己的地盘,她莫非还能拿温婉的丫头怎么样不成?再说王府的主人家都在这里,她不能放肆,只得忍痛道:“没事,只是湿了衣服而已。你起来吧。”
怜儿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难以发现的嘲笑,随后又楚楚可怜的站起来,嘴里还一直在道歉。
朝阳郡主怒道:“狗奴才,怎么做事的。要是烫伤了柴大人,你担当得起吗?还不快滚!”
怜儿被朝阳郡主臭骂,委屈的将目光移向温婉。
温婉眸中也爬上一抹厉色,骂道:“端杯茶都端不好,还不快出去,站在这里碍眼吗?”
怜儿垂头,默默的退了出去。
柴莞的肩膀隐隐作痛,朝阳郡主关切道:“柴大人,你衣服都湿透了。我带你去换件干净衣服吧。”
旁边王妃一听,不禁蹙眉,“朝阳,男女有别。你不懂礼数,还莫要为难人家柴大人。”
朝阳的脚步骤停,一脸的恍然大悟。
柴莞站起身,拱手道:“多谢郡主关心,一点水渍,不碍事。”
淮南王命人将柴莞带到另一个房间,那里备着干净衣服。虽然干净,但是对于柴莞这瘦削的身材,实在是太过宽大了。
她一个人抱着衣服唉声叹气,却还是换上了那一套干净衣服。
肩膀上,一大片红印。
柴莞只瞥了一眼,并不在意的将衣领拉拢。
她拉开门,凉凉的江风迎上她,柴莞打了个冷噤。岳遥山与天尧山悬崖峭壁上的树枝已经将阳光遮去,留下一片阴凉。
走到甲板上,景谦站在那里,喊道:“柴大人,你没事吧?”
柴莞回头,“没事,小王爷,岳大人呢?”
景谦走过来,将柴莞拉到栏杆那里去站着,手指指向江水中的鱼儿,说:“柴大人,你看它们,自由自在,多开心。”
这江河之中,的确鱼豚繁多。时不时有鱼儿跳出水面,引得山涧树枝上停靠的鸟儿垂涎欲滴。
柴莞问道:“小王爷,不开心吗?”
景谦的笑僵在脸上,讪讪收回了手。
柴莞倚靠在栏杆上,抬头望向被树枝折射得斑驳不一的阳光。其实在刚才她就看出王府这一家人的不对了。
那位王妃,和朝阳,景谦。似乎有着一种特别的生疏感,而且朝阳也曾经跟柴珩说过,她不喜欢王妃。
朝阳对自己母亲的称呼,是王妃。而不是娘,也不是母妃。这就有些奇怪了。
直到今日见到景谦的态度,柴莞才发现,也许这位王妃,并不是景谦和朝阳的生母。但是淮南王除去这一位正妃之外,再也没有迎娶过其他女人。
如果说不是景谦和朝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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