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请问发生什么事了?”为首的年长白人看上去六十多岁,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字正腔圆,“我们感受到了一股邪恶的力量,赶过来看看。”
他身后两个人,一个四十来岁,面色严肃,一个非常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出头。年轻的白人显然同大多数天师一样,也被鲛人歌声影响,满脸虚弱,走路都有些摇晃。
“外国人?”许多天师既疑惑又警惕,有治愈效果的白光并不能让他们放下戒心。
“你们可以称我为乔。”慈眉善目的老人简单的报了个名字——或许还不是真名,“可以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鬼王……鬼王出来了。”
在白光之前首先有黑气,黑气造成的破坏比白光大得多。
有被治疗了的年轻天师看对方是三个外国人,就解释道:“我们的鬼王,就相当于你们的路西法。”
乔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撒旦!”
“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有天师警惕的问:“你们为什么要帮忙?”
慈祥的老人露出悲伤的表情:“现代社会非常喧嚣,人们的信仰不再纯粹,我们的日子越来越艰难,我们是来学习的,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
“如果你们能给我们帮助,我们也会回报你们。”
手握权杖的慈祥老人闭目颂唱旋律和缓的咒语,白光大范围的铺展开来,清风拂过,焦土生花,众人身上的伤势被治愈,高挑苍白的年轻欧洲人露出享受又崇拜的表情,目光炙热的望着老人。
白光沐浴下,张钟两位老天师幽幽转醒。
“什么东西?”张老天师皱着眉头,疑惑于投注于自己身上的力量。
钟老天师一声咳嗽,吐出淤血,立刻撑起身子,警惕的环顾四周,钟家人赶忙扶住。
乔问:“为什么,你们的鬼王会出现在这里?”
钟老的视线一下子移过去,像是被老人身上是袍子扎了一下,猛地一眨眼:“外国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说外国信教的人不多了,他们日子不好过,来中国取经的。”
“瞎说八道。”钟老呸了声,动作粗鲁,完全没了领袖的模样,“外国人的信仰不知道比我们强了多少,他们又没有文革!”
张钟两位打得不可开交,救下来后被远远隔开,另一头张老也在问外国人的事。
“那么是谁邀请他们来无象殿的呢?”张老没有就他们的目的说什么,反而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听说,是无象殿的人联系他们的。”有天师开口,正是被莫洵拘了魂的吕家人,他说话行动毫无异样,“干我们这行的很少碰见外国人,我去打听了下……听说他们是先和天师散修有了接触——接到同一单任务,然后渐渐熟悉,聊到了黑市,无象殿。”
有年轻人握着手机道:“看服装,这三个人都是主教,按年纪从大到小,分别是大主教、主教、见习主教。”
天师的排斥非常明显,大主教乔重复了一边问题:“你们的鬼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以告诉我们吗?”
天师们拿不准该说不该说,习惯性的去看张钟两位老天师,看到他们一南一北远远隔着,又想到了两人才打了一架,更拿捏不准。
想了又想,终于有人挤出来几个字:“没人告诉你我们的鬼王是怎么回事吗?”
“都是道听途说,”大主教用了个成语,“我们需要更详细、更准确的资料,才能做出判断,东方的奥秘和西方的完全不同。”
“既然完全不同,你为什么觉得我们的经验你们能用?”有警惕的问道。
“既然中国人能喜欢上炸鸡汉堡,外国人能把饺子面条放上家庭餐桌,文化、习俗、生活方式,我们都能相互借鉴,共同进步,秘术一定也可以。”
“如果你们允许。”大主教用顶端镶嵌着宝石的权杖指着灵力震荡不休大山深处,“我们想去那里看一看。”
连张钟两位老天师都被那头的灵力掀飞出来,在场的天师都进不去。
有人能探探情况也是好的,量他们几个外国人也看不懂内情。
“如果你们不怕死,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