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人助威。
缠斗了二十余合,白马郎君瞅着空当,一棒敲在红马后生的顶门上,对面一声惨叫,登时倒栽马下,不知死活!
……
五日后,扈家庄。
扈成头上裹着白布,坐在屋里大吃酒肉,嘴里还在嘟囔:“宋朝的烹调水平不行啊,滋味欠佳,火候不够,尤其是没辣椒,简直淡出鸟来。也就肉食还算鲜嫩,勉强能入口。”
“还有这酒,度数太低,又苦又涩,过滤了也浑浊糁口,简直无法下咽!”
他把酒碗往桌上一磕,对身边侍立的年轻仆从喝道:“扈贵,你这厮,爷让你上好酒来,你拿劣酒来糊弄我!”
那仆从扈贵叫唤起来:“哎呦我的爷,这可是山东最好的兰陵酒,是小人冒着断腿的风险偷偷给你带进来的。若要老爷和三娘子发现了,小人定会吃一通痛打。”
“你这厮,该打!”
扈成却不领情,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那日在金堤上,你们这帮贼厮鸟,眼看着爷被祝三郎打破了头,没一个敢动的。哼,等爷伤好了,把你们挨个排头打过去,一个也休想跑!”
扈贵弯腰叫苦道:“爷啊,那祝家庄庄客整日舞刀弄枪,个个如狼似虎,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好汉。”
“小的们一群种田汉,手笨脚拙,胆如鸡鼠,哪里是厮杀的料?也就主人英雄盖世,才敢独闯敌阵。”
“去你娘的!”
扈成一骨头砸在他身上,破口骂道:“天下哪有主人挨打,仆从和庄家闲看的?还敢找借口,没用的废物!滚,给爷滚!爷不想再见到你!”
扈贵抱头跑了,顺带没忘把门关好。
扈成擦了把油手,继续吃喝,边吃边自语:“老子在穷山恶水当了两年苦逼村长,好不容易要提拔了,一觉醒来却到了水浒世界,还变成了扈家庄的倒霉鬼扈成,也不知哪天就被梁山贼寇灭族了。”
“穿越过来好几天了,怕被人看出破绽,一直装病不敢乱动,着实饿惨了。今天不装了,本少爷要大快朵颐,管它看不看得出来!”
他吃得满嘴流油,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口喝光,啧啧摇头道:“没劲,真是没劲!”
说着扔下酒碗,捧起桌上酒坛,仰头就往嘴里灌,咕嘟嘟牛饮起来。
“大白天偷酒吃,不害臊!”
忽闻一声娇叱,房门被推开,一个红衣少女气冲冲走了进来。
扈成瞥了眼来人,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大丫头,相貌俊俏,身材甚高,风风火火颇有几分英气,正是他的同胞妹妹扈家三娘。
“你还吃!”
扈三娘见他犹自喝酒,气得杏眼圆睁,喝道:“郎中说你头脑受创,吃酒会变痴呆。我看你这几日言行怪异,想来已经开始犯傻了!”
“休听郎中胡说!”
扈成放下酒坛,一拍桌面,斥道:“酒能消毒清创,我的伤已经喝酒喝好了。你小孩子家家,莫要管我,一边玩去!”
扈三娘一愕,愤然道:“我关心你伤势,你怎地这般粗鲁?”
“哥哥,你以前性子温和,从来都顺着三娘,从不呵斥三娘。”
她绞着手,满脸委屈道:“自这次被祝飙打伤昏迷,醒来后就性情大变,对我恶声恶气,吹须瞪眼,没一句好言语。”
“呜呜,你不爱三娘了,你再也不是我的好哥哥了。”
说到伤心处,泪珠簌簌的滚落,竟然哭泣起来。
“……”
“爱?”
女孩梨花带雨,扈成虽然知道古今词意不同,额角也不由流下一颗冷汗。
他接收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对这个妹妹也有很深的感情。
刚才那番话不是针对扈三娘,而是被自家无情无义的庄客气坏了,才顺口发了脾气。
只是没想到妹妹的眼泪说来就来,也不知是真伤心,还是戏精附体,演戏给他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