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终究还是败在了郭开手中,无论郭开是使用了什么手段,最终李牧还是屈服了,或许是屈服于王权,或是屈服于自己灵魂深处的坚持。
对于嬴政来说,手段并不重要,结果才是他想看到的,当李牧答应为秦国效力之时,嬴政就已经知道赵国北境落入他的手中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嬴政将会得到一员足以比肩王翦,并在独属于自己领域中登峰造极的存在,李牧之于骑兵是当今天下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即使是巅峰时期的蒙恬也未必能够比得上。
当李牧在嬴政面前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为他所看重的百姓生命放弃了自己的矜持,另外一个高傲之处更胜李牧但却没有李牧的幸运的出现在行宫前。
白亦非低着头看着曾经还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地方,俊美近乎于妖异的脸上此时看不到任何的神色,但在其眼睛中终归还是有一丝丝的屈辱未能完全掩饰。
他在不甘。
他已经再次等候了一个时辰了,而在一个时辰之前,与他同行的那个人进入了这座行宫,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对于母亲为什么将自己带到此处的原因他知道,韩国的军中旧人马上就要得到启用,而他白亦非需要在那支军队中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
而他不同于姬无夜,姬无夜更低的节操早已使他在秦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他终究不是姬无夜,可现在,白亦非却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此时的他发现,自己终究还是要走上姬无夜的老路,甚至他还不如姬无夜。
姬无夜只是放下了自己的脸面,但他却是将自己最后的脸皮都接下来了。
母亲她是什么时候和秦王作下的交易?
回想着在过去的三年中,发生在身边的异常,白亦非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在过去的三年中,曾经的韩国官宦豪门,没有一家能够想雪衣堡这般,在韩国覆灭之后,能够安然无恙的继续存在于这片土地之上,甚至是连白甲兵也被保留下来,曾经的白亦非虽然对此也曾有过疑惑,但却并没有深究,只当是母亲与秦王之间达成了协议。
但现在,他对母亲与秦王之间的协议依旧相信,但对于其中的内容却产生了怀疑。
是什么样的交易能够让雪衣堡在秦王那里得到如此的优待?又是什么样的交易能够让母亲如此自信满满来到行宫,只为自己谋得一份在兵队中的副将职位。
他甚至不敢去想,生性自矜高傲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在努力地去逃避现实。
在白亦非的屈辱不安中,可以倒映在他眼睛中的行宫大殿内,并没有因为他的不安而发生什么变化。
“你终究还是不能真的无视白亦非的存在吗?”嬴政并未像白亦非不敢想象的那般,若非要说有什么奇怪的话,那就是他的腰带明显歪了一点。
“回禀大王,他是我白家唯一的后人,我又岂能真的对他视而不见。”令白亦非惶恐不安的母亲跪坐在嬴政下首的位置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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