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是当赵葱说出最后一个降字时,这些人还是忍不住炸锅了。
“将军,当年的长平可不曾过去多少年。”一员将领出言道。
“此一时彼一时,当年的长平具体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清楚,但我们这些人值得让秦国再出一个白起吗?”赵葱朝着那人道。
“战,必死无疑,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诸位可想好了,我也不是在逼迫你们,只是为了征询大将的意见。”赵葱继续道。
众人此时皆是迟疑不定,降,固然有希望活下去,可是,脸面了,不到临死之际,脸面真的很重要。
“赵葱,你还是让我失望了。”就在众将迟疑不定之时,去而复返的信陵君出现了。
“信陵君这话是何意?”赵葱沉声道。
“如果我说,即使降也是死,你们相信吗?”来到帐内的信陵君无视赵葱杀人般的目光,对着众将说道。
“信陵君的话,我们岂能不信。”一员年龄较大的赵将说道。
虽有更有不少人附和。
“秦军从前线抽调兵马围杀我等,他们也是在赌,赌在打败我们之前他们在其他的战场上不会出现溃败,时间对他们来说十分宝贵,因此他们绝不会在战俘身上浪费时间,他们每浪费一刻时间,就让秦军多一丝失败的风险,所以,即使我们降了,依旧难逃一死。”信陵君沉声道。
“而我们只要将眼前的秦军多拖住一刻,我军在其他战场上就多一分胜机。”刚刚那位出言附和的老将接着信陵君的话道。
信陵君看了那员赵将一眼,接着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披上了这身战甲,马革裹尸本就是该有的归宿,我们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各位想想自己的父母妻儿,自己真的能让他们以后不敢在在赵国抬头做人吗?”
当信陵君说到此处时,赵将中不少人已经变了脸色。他们若是投降了,他们的家人会是什么下场,他们的家族又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当年赵括害的赵国上下家家户户披麻戴孝,但因为他最后选择战死沙场,赵王因此为追究赵括一族的罪行。
他们战死,家人还能很好的活下去,可若是投降,先不说信陵君所说是真是假,他们的家人绝对难以保全。
在众将的动摇中,信陵君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魏先王之子,信陵君,魏无忌,今日欲陪诸位共同赴死,不知,无忌可有这样的荣幸?”信陵君突然朝着诸将拜道。
“能与信陵君一同赴死,自是我等的荣幸。”超过半数的赵将对着信陵君行礼道。
剩下的赵将有一部分迟疑片刻之后,走出队列向信陵君行礼。
此时还站在原处的不过寥寥数人,当然,还要包括赵葱。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才是主将。”赵葱看着失控的局势,高声喝道。
“赵葱,为了赵国,请你先走一步吧。”在赵葱的呼和中,信陵君一个箭步冲到赵葱跟前,在赵葱还没能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一柄匕首已经在袖间滑落,割断了赵葱的咽喉。
在众将的震惊中,信陵君从容不迫地抹去被喷了一脸地鲜血,微笑道:“赵葱身为主将却想着投降,不杀他,只会动摇我军地士气。”
随后信陵君更是将视线落在了仅剩的几位没有表明立场的赵将身上。
“我等愿与信陵君一同赴死。”
在信陵君的逼视之下,那仅有的数人看着信陵君那被鲜血染红的面容,他们终究还是怯了,他们见惯了温文尔雅的信陵君,此时的信陵君一改常态,似是恶魔般的笑容,让他们这几位也是见惯了生死(他人)的人,也是忍不住害怕了。
信陵君当年在邯郸城外留下的威名不仅是在秦军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对于赵军同样也是如此,他们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在当年的邯郸之战中存活下来的人,对于信陵君,他们不是心存景仰就是暗怀畏惧。
“晚了。”信陵君漠然道。
“我们绝对不能留下这些在明天可能投降的人。”信陵君对着倒向自己的众将道。
倒向信陵君的赵将闻言拔出佩剑朝着那几人砍去,能够当上将领的他们自然没有蠢人,信陵君的话虽然没有说尽,但他们又岂会不知道信陵君的意思。
“请诸位先上路了,明日我等在黄泉自然会跟上诸位。”信陵君朝着倒在血泊中的赵将道。
“你们会是赵国的烈士。”信陵君对着帐内的活着的和死去的众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