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吗?”信陵君勉强抬起头喘着粗气道。
“糟了。”并不傻的赵葱瞬间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中计了。
“撤,快撤。”赵葱大声呼喝道。
不明所以的赵军面对突然下达的撤军命令,表现的如同之前的赵葱一般,惊疑不定,但作为训练有素的精锐,面对突然下达的撤军命令,心中的迟疑并不影响行动,纷纷调转方向,向着来时的路奔去。
可是即以入彀,又哪有那般容易可以逃脱。
赵军还没能完全调转方向,在其周近突然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赵军外围更是遭受了漫天的弩箭攻击,刚刚取得大胜的赵军瞬间懵了。
“撤吧,不要分兵,不要乱走,顺着来时的路线撤吧。”信陵君虚弱道。
惊恐的赵葱别无主意,只能顺着信陵君的意思传达军令。
面带从四面八方杀来的秦军,赵军甚至不敢纠缠,只是借着骑兵的速度一味奔逃,可已经大战了一个下午的赵军还有几分力气,狂追秦军数十里的马匹还能跑多久。
当赵军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终于突破了北路的秦军之时,却惊恐的发现,在自己来时的路上,一道横宽数十米的沟渠已经将去路拦腰而断,而在未有沟渠的地方却有秦国重兵把守,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心中绝望的赵葱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昏迷过去的信陵君,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道:“信陵君可有良策?”
“不要再撤退了,就地扎营,等在明日的决战吧。”信陵君绝望道。
“决战?那根本就取胜不了,秦军既然已经将我们引入埋伏,又岂会让我们有取胜的机会,周围的秦军兵力并在我军之上。”赵葱忍不住道。
决战?那简指是玩笑,若是真要决战,自己又何必去问你。赵葱看着面前的信陵君,突然间觉得心中的那位英雄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厉害。
“决战尚有一线生机,若是此时突围,夜色难明,地形难辨,战力又不如秦军,那才是十死无生之局,如果我们把兵力聚于一处,尚有一搏的机会。”信陵君勉强直起腰杆道。
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垮,他必须将这些人带出去,否则,此次合纵中的主力赵军就会完全陷入被动,以他对赵王偃的了解,没有了这支赵军,邯郸的安危会让他从前线抽调赵军回援。
他可以坐视赵国西境的毁灭,但他却不敢拿邯郸与秦军博弈。
他所谓的气魄决断是建立在自己的安全的基础上拿着别人的命去搏的,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安危,他的气魄与决断,就如那布老虎一般,一戳就破。
赵军在绝望之中看着周围连绵不绝的秦军所打出的火把,在并不冷的秋夜中却感觉到了透心的凉意。
······
“信陵君的一世英名,最终还是要断送在大王手中了。”蒙骜看着大渠另一侧的赵军营地,忍不住道。
他曾经败在那位公子手中,秦国更是在信陵君手下两次吃了大亏,蒙骜深知信陵君的可怕,那是一个没有舞台但却不比任何一位名将逊色的兵家天才。
可就是这样一位在当世可以名列前三的兵家天才,却被大王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其生死更是在一线之间。
这让蒙骜在惊喜的同时也不忘为信陵君默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