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在新郑学宫的核心之地,也就是荀况修书所在的大殿,这位三年前兢兢业业的儒家大宗师非但没有因为繁杂的工作而有丝毫的老态,反而是精神更胜往昔。
“大王来此,不为击退魏军,只是为了给魏军一个停滞不前的理由,有大王在此,魏国大将军就有了足够的理由顿兵不前,而大王就可以有足够的兵马围歼赵军,鬼谷兄,老夫说的可对吗?”荀况对着与他相对而坐的鬼谷子说道。
“荀兄这资质可真是入错门了。”鬼谷子见自己没能为难住荀况,不由摇头失笑道。
“我当年先入墨家,而又学习法家之术,最后归于儒家门下,你说,我算是哪一家的门下?”荀况反问道。
“自然是儒家,这是你的根基之学。”鬼谷子回道。
“鬼谷兄的答案虽然不算错,但却与另外一个人的答案不同。”荀况捋着自己不算茂密的胡须道。
“另外一个答案是什么?”鬼谷子好奇道。
“我只是我。”荀况笑道。
“我只是我?”鬼谷子沉吟道。
而荀况也不着急,就这么耐心的等待着鬼谷子。
“我想,我是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了。”鬼谷子叹息道。
“鬼谷兄想到了?”荀况道。
“想到了,这个答案其实并不难,当今天下,能够将百家视为无物而说出这句话的人,只有一位。”鬼谷子说道。
“确实也只有他了。”荀况怅然道。
当初的他也未曾想到,自己心中最大的隐秘竟然会被一少年知晓,荀况只是荀况,若他没有这般的气魄,也不会有他在儒家之中独树一派。
可惜,世人都喜欢称他为儒家大宗师,可却不知道,他更喜欢别人叫他一声荀况。
“看来,我是离不开这里了?”鬼谷子苦笑道。
突然间意识道荀况这位儒家宗师与自己预料中的并不一样,他不是秦王的合作者,而是真正的效力者。
“还请鬼谷兄勿怪,能够看出大王谋划的人,这个天下不多,但同时还喜欢搞事的却只有你一个,所以,为了大王的计划,暂且委屈鬼谷兄这些日子和我当邻居吧。”荀况抱歉道。
“所以说,从一开始我就着了你的道了?”鬼谷子无奈道。
“没有,只是鬼谷兄在这样的局势中突然出现在新郑才不得不让我如此。”荀况解释道。
“我纵横家这名声,唉。”鬼谷子苦笑一声。
“我真的就如此不值得信任?好歹我也曾为秦王效过力的。”
“难道是我误会鬼谷兄了?”荀况迟疑道。
自己不会误伤友军了吧?
“你这位儒家大宗师能为秦王效力,为什么我这个纵横家掌门就不行?”鬼谷子反问道。
“上一代的鬼谷子终身不如朝堂,以至于这一带的鬼谷子是纵还是横,无人可知,鬼谷兄可能为我解惑?”荀况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所在。
“横。”鬼谷子未作丝毫的隐瞒,道出了整个天下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横?难怪啊。”
“不过,我们还是做邻居吧。”荀况继续道。
“所以说,我说了这么多是白说了?”鬼谷子故作气氛道。
“差不多。”荀况嘴角浮现出顽童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