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郁墨的一半,所以,即便站了起来,还是要仰头才能和郁墨对视:“说吧,要我做什么?”
只看外表,巴库真的很像一个不谙世事、人畜无害的小萝莉,尤其她脑袋上那对毛茸茸的兔子耳朵,此刻正无力地耷拉在脑后。
若不是知道她对诺伊兹做过什么,又亲眼见她扭断了休耶的手腕,郁墨差点把自己定位成欺负小萝莉的变态大叔……
轻咳了一声后,郁墨冷冷开口:“你偷走我们铲子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因为我现在找到了更好的武器。但……你明知道诺伊兹是我的人,还对他这样那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顿了顿,他对一旁的诺伊兹招了招手,“诺伊兹,你过来。”
诺伊兹犹豫着走到郁墨身后,低着头不敢看巴库脸上的神情。
巴库的脸色白了一瞬,却很快恢复如常,甚至歪过头,一脸无辜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这样那样’?诺伊兹,我对你‘这样那样’过么?”
诺伊兹咬了下唇,想要逃避巴库的问题,却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这或许是他唯一一次,能从巴库口中得到道歉的机会啊……
从结果上说,或许对他的未来影响不大,但从精神上说——是个人都希望能有尊严地活着,哪怕是已经被无数人践踏过无数次的他……
郁墨侧头看了诺伊兹一眼,不打算说任何加油鼓劲的话,因为他觉得——这是诺伊兹自己的战场,是要勇往直前击退敌人,还是转身逃跑当个懦夫,选择权在他,没有任何人能替他做出选择。
好在诺伊兹没有让郁墨失望……大概。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后,试探着抬头,和巴库那双殷红的眼眸对视:“巴库,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奴隶,从来都不是。就算是,我的主人也从来都不是你,所以你无权使用我……”顿了顿,“我为我的软弱道歉——是我的软弱,让我不敢拒绝你,一直以来纵容了你的任性,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拒绝,不代表你就是对的,我希望你能为自己对我的伤害道歉。”
一旁的奥拉无语扶额——老兄,你敢再强硬点么?
巴库直勾勾地盯着诺伊兹,一直盯到他挪开视线,才发出一声轻笑,戏谑地开口:“诺伊兹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她说着,殷红色的眼眸一转,“要不这样,你说说我都对你干了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道歉,怎样?”
诺伊兹:“……”
奥拉:“哇咧咧,这个伪萝莉真是……好想打她!”
郁墨:“其实我也想打某个伪正太很久了。”
奥拉:“……”
诺伊兹无奈地斜了两人一眼,然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再次鼓起勇气和巴库对视,平静地开口,把她对自己做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好像在陈述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内容却让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郁墨听得甚至快起生理反应了——好想吐……
巴库不敢相信地看着诺伊兹,等他说完后,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你还真的……就为了我一句道歉?”
诺伊兹释然地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些不光彩的往事,说出来反而轻松了很多。
他微微扬首,长长的刘海下露出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唇角不知何时牵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其实有段时间,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用刀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割下来,让你充分体验过我所忍受的痛苦后,再慢慢死去。但现在,我觉得无所谓了——我只要你跪下来,好好跟我道一次歉。”
比起让你痛苦地死去,我更想让你知道——什么是尊严被践踏的感觉。巴库,我祈祷你好好地活下去,活得越久越好,用你的一生来细细品味这一刻的屈辱。
巴库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她觉得在场的人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她,就连西索非也……
巴库有些不安地瞄了眼身边的西索非,却见他根本没在看她,而是看着没有人的方向,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西索非,你讨厌我了么?”巴库小小声地问。
西索非回头看她,认真地开口:“不,我喜欢你。”
巴库微微一怔。
西索非喜欢巴库,也知道巴库喜欢他——正因为喜欢,巴库从未在他身上施展过她的这些“癖好”。所以西索非不在乎这些。
更不用说——她刚刚救了他一命。
“呵……我也喜欢你,西索非。”巴库说着,牵起唇角,一只手揪住他的袖子,缓缓收紧,“所以,你会陪我一起死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