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秀才,可是这么大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北上南下了。
吏部的大人发来了长平省石勒喀县的县尊诏令,可是老夫这个身体在北方估计活不过一年。
最后只能将这个县尊的位子让给了族里的一个年轻小辈!自己在这边谋了个教坊司说书人的活养家!”
朱翊钧听完大为不解“这县尊大位怎么还能让与他人?即便长平那边的大草原没什么人只是个下等县尊,那也是正七品官啊!”
“哈哈,公子莫急,这事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白大发喝了口茶接着道“我们客家人这边虽然读书识字的不多,但是还是有几个不错的后生的。
代替老夫的那位后生是一个本家侄子,他从小酷爱骑马,族中有两匹劳马他从小照顾到大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而且这小子还格外的喜欢鼓捣盆栽!他这辈子的梦想就是将楼兰沙漠种满盆栽!
各种粮食在他手里都被种出花来了,老夫知道是咱们这限制了他的发展,所以将他上报给了吏部。
你不知道啊,吏部将他带到了京城考核之后评价他属于那种重实干的人,所以给了他一个使用的机会!
已经去了好多年了,人家在那边干的风生水起的,听说他那边是移民县,全县只有五千多口子人,但是土地足足有四百万亩。
最近几年他还与咱们县达成了资源合作,用海货交换山货和粮食......”
白大发似乎对于他那个侄儿特别骄傲,这一说足足说了一个时辰,饭菜冷了又热。
看着吃饱喝足被家仆扶着远去的白大发,朱翊钧心中还是挺开心的!
大明的选官虽然不是那么严谨,但是由于权利分散,大量的专业性实干官员被民间推举了上去。
相比较于南京城中那上千的恩荫官职,这些北上南下的地方官是真的有料!
虽然人家不会算账,不会写奏书,但是人家能带着几千百姓活下去并且活的好好的,这就是本事!
朱翊钧一行在这个不大的县城转悠了一下午,在这边来看,男耕女织显然是被淘汰了。
新式衣服的出现使得女性下地干活再也没有不方便,特别是这种少数民族的县城,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大案!
大明律之下各地都还有自己的地方律法,这些经过监察部审核的地方习俗和律法也是具有效力的。
只不过如今没有以前那么残忍罢了!像是偷情男女!以前一律浸猪笼淹死!
但是在如今明律里面可不允许浸猪笼,所以本地的判罚分两种,第一就是未婚偷情。
无论男女一律剔除族谱,不得参与家族任何生意和分红,一般会被赶出县城去其他地方生活!
已婚男女偷情这个罪就比较重,九成九都是剔除族谱,然后按照明律发配到沙漠监狱种树种草!这辈子都难回来!
说实话朱翊钧其实挺喜欢这种宗族的管理方式的,毕竟法律是道德的底线,当什么事都需要律法来约束的时候那说明百姓已经在压着法律红线做事生活了!
一旦出现这样的事,不管是再怎么发达再怎么富有,都会形成严重的社会问题!
而宗族的规定就是介于律法和道德之间的一种惩处,或者说是按照本地的道德标准进行惩处。
这种事官方是做不到的,因为官方不能有自己的道德标准,只能有法律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