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危险带她逛灯会,从老汉的形容中得知,二人宛如一对恩爱情侣,据他所知,在萧青芙身边围绕又有感情瓜葛的就只有两个男子,一是沐容琛,二是秦宇轩,可秦宇轩如今被关押在府衙牢房,根本不可能带她逛灯会,那么剩下的那个便只有沐容琛,正因如此,方加大了他的怀疑。
不过凡事皆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再未有真凭实据之前,蒋方正知道自己不能将这个怀疑告诉凌珏,一是怕凌珏会猜忌沐容琛,二是他知道沐容琛之所以假死必定是有他的原因,现在虽不得而知,可以沐容琛的忠义,必定不会有任何谋反之举,与其说出徒添凌珏烦恼,何不将此事掩埋,一心一意谋划如何对付薛章致。
凌珏道:“罢了,既然朕已知道那带走芙儿之人没有伤害芙儿之心,朕也不必担心,倒是这个薛章致,这突如其来的辞官,让朕甚是头疼!”说罢,未等蒋方正回应,接着又道:“还有那个秦宇轩,朕虽知道他是为了救芙儿,也知道所谓的奸细也是薛章致的托词,可他毕竟杀了人,方正,你认为三司会审后,会有怎样的判决?”一语甫毕,凌珏又命徐熙前来将饭菜碗筷撤下。
蒋方正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兀自在宫殿之内踱步行走,一面走着,一面细细沉思,过了一会,方启口道:“皇上,卑职以为薛章致之所以辞官是想以此麻痹皇上,让皇上放松戒备,好让他攻其不备!”说着,只听蒋方正‘哎呀’一声,大叫道:“糟糕,大事不妙!”
凌珏忙问道:“究竟何事?”
蒋方正步至凌珏面前,拱手道:“皇上,若是让薛章致携眷离开金陵,再让他与其弟薛章远二十万兵马汇合,再折返回京,即可举兵,便可抢占先机,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我们手中有无薛氏族人做人质,只怕他如入无人之境。”说罢,未等凌珏反应,忙道:“皇上,卑职需就此告辞,派人去薛府看看,究竟薛章致是否携眷出走,若是他确实携眷出走,那我们必须排兵布阵,应对薛章致的突袭。”
凌珏道:“方正,你是说薛章致若是携同家眷离开,便是已做下谋反之备,不日便会举兵造反?”
蒋方正闻言,点了点头,道:“只怕薛子铭的死,和前夜皇陵丢失三十万两黄金,让他的谋反之举提前了!”
凌珏即命道:“蒋方正,朕封你为讨贼军师,所有事宜,统统由你负责!方正,替朕,替朕拿下反贼薛章致!”
蒋方正单膝跪地,道:“卑职领命!”说罢,已转身退出,疾奔羽林营而去,召来羽林左卫前往薛府探查。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薛府已是空空如也,不仅是忠义侯府,便是连大将军府也是人去楼空,可见今早的辞官已是蓄谋已久,就算凌瑢没提出‘雪降林没’一事,他薛章致定然会用别的借口辞官,只是凌瑢的话,让他有了极好的台阶,顺势而下,以至于他们都已倾巢而出,都无人觉得异样。
凌瑢原是想借‘雪降林没’一说,挫一挫薛章致的锐气,却没想到,被人利用,他更没想到的事情是‘雪降林没’这句话之所以传唱于市井皆因薛章致刻意为之,只是想借助市井之力,将此话传唱开来,一旦谋反成功,这句话便可成为他天命所归,天意使然的证据。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只要能在谋反成功后得人心,谁还管他是谋反,得位不正。直道他是真龙天子,天命所归。
薛章致一离开金陵,便修书一封,让人送至华山,给他的小儿子薛子泽,让他这个儿子下山助他一臂之力。薛子泽和薛子铭不同,他不仅武功高强,更是熟读兵书,为人亦不似薛子铭那样暴戾,是江湖中有名的君子剑。薛子泽在收到父亲薛章致的书信后,便告别师尊,只身上路,北上扬州,与薛章致再扬州会面。
对别人来说,薛章致去扬州,只是因为扬州天气温和,杨柳依依,微风习习,适合老人颐养天年,可在薛章致看来,扬州盐业发达,一旦开战,控制扬州盐业,那么财源滚滚,不为军饷发愁,扬州位属长江以北,即便谋反后不能即可攻陷,又或败北,亦可与大燕划江而治。扬州以北之疆域足以让他建国而治,可将燕云十二洲收入囊中,虽不似中原民丰物阜,却也比楚国苦寒之地要好。加上薛章远率领的二十万大军,方从扬州经过,远处莫州,不过由于他可以缓慢行驶,此时方离开扬州不过几十里,只要薛章致一声令下,他即可领兵折返。